京城的消息傳的很快。
當江西省不少商人罷市的消息傳來之後,整個京城都震驚了。
事情怎麼就突然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繼續發展下去,那還了得?
和珅一黨、阿桂一黨的人莫名的興奮了,他們突然發現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難得的機會,和珅一黨的人記恨柳舟,所以要鏟除柳舟,可阿桂一黨的人則是忌憚柳舟,以前,大清的常勝將軍是阿桂,可如今卻成了柳舟。
他們很害怕柳舟,害怕有一天柳舟占據他們的位置。
人就是這樣,欺壓無能的,忌憚有本事的。
京城已是頗寒,木葉早已盡凋零。
早朝上,官員皆穿著厚厚的褂子,一名官員出列,將江西的事情說了一遍,而這名官員說完,和珅隨即出來道:“聖上,江西商人罷市,怕是柳舟做出了太過激烈的事情所為,那柳舟有負皇上聖恩啊。”
和珅都站出來了,其他官員自然陸陸續續的站出來職責柳舟,並且將商人罷市的危險說的一個比一個厲害,而在這些人說的時候,阿桂一黨的人則站出來附議。
劉墉雙眉微沉,上次當街受賄的事情他好幫柳舟推脫,可這次卻不容易了,商人罷市,那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不是他一兩句就可以隨便磨滅的。
乾隆皇帝坐在大堂之上,雙眉微凝,這次的事情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可他這麼做隻不過想為朝廷增收,想讓那些貧民百姓過的更好一些,可這有錯嗎,為什麼那麼多人反對?
乾隆皇帝很清楚那些反對的人是怎麼想的,他的這種做法,侵犯了他們這些士族的利益,所以他們才反對,人活在世上,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嗎?
乾隆皇帝又很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呢,他想成千古一帝,想開創前所未有之盛世,可這些官員怎麼就偏偏要跟自己作對呢?
越是這樣想的時候,乾隆皇帝的眼眸中就越發的一股難以抑製的殺意,殺意衝天。
可乾隆皇帝卻將殺意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他老了,精力不濟,就算他真的想大手大腳的幹一場,可卻沒有了雄心。
一個人若是年紀老了,雄心就會隨著老,就算雄心不老,可精力卻會減退,到時候就算有雄心也難成功,乾隆皇帝不害怕成功,他害怕失敗,若是失敗,他所有的功績都將被磨滅。
千古以來,世事莫如此。
朝堂上的百姓還在一個接著一個的說,沒有人意識到乾隆皇帝眼眸中的變化,直到所有人都說完了,齊齊跪下要乾隆皇帝聖裁的時候,乾隆皇帝才突然問道:“商人罷市,可有人有不同意見?”
朝堂之上,一時寂靜。
乾隆是明白人,而明白人是不容易被騙的,他很清楚商人為何罷市,也知道商人罷市對大清的印象。
無人開口,可卻有一個站著的人。
很多人都跪下了,隻有他是站著的。
乾隆皇帝微微一笑,望向那人道:“紀愛卿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紀曉嵐淡笑:“回聖上,微臣卻有話要說。”
“何話,講!”
“微臣覺得,那柳舟該殺!”
紀曉嵐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驚,就連乾隆皇帝以及劉墉都未能避免,這紀曉嵐頗有清名,怎麼今日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乾隆皇帝不想殺柳舟,他不僅不想殺柳舟,還想給柳舟升官。
“紀愛卿何出此言?”
紀曉嵐淡笑:“柳舟奉皇命去辦事,可是卻鬧得江西商人罷市,鬧得百姓惶恐,鬧得朝堂大亂,難道還不該殺嗎?”
紀曉嵐說完,突然跪了下來:“請皇上聖裁。”
可當紀曉嵐說完之後,和珅突然開口道:“皇上,微臣有異議,那柳舟殺不得。”
這次,隻有少數人震驚,而沒有震驚的人都突然明白過來,然後紛紛力保柳舟。
朝堂上的態度發生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所有人也突然明白,柳舟是殺不得的,因為他是奉皇命去的,職責柳舟,豈不就是職責皇上的過錯,他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
群臣跪拜保柳舟,劉墉則起身道:“聖上,江西商人罷市,不過是幾個商人罷市罷了,還沒鬧起來,而微臣相信,以柳大人的本事,定能將江西的事情擺平,還請聖上給柳大人一些時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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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事情傳到柳府的時候,公主和扁素問兩人皆是一驚,不過她們又很快對紀曉嵐生出絲絲感激之情來,她們很清楚紀曉嵐並沒有要殺柳舟的意思,而他之所以要那樣說,隻不過是要朝堂上的人明白,柳舟是在替皇上辦事,不管他辦的如何,他都代表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