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沂,林蕙蘭可能得了PTSD,也就是俗稱的創傷後壓力綜合症!”
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地爆出這麼一句話,之後兩人都是一怔,最後輕笑出聲。
何言青開車回到T市的路上,也在反複琢磨著這個Case,他也一直覺得林蕙蘭的狀況很不尋常,後來根據症狀,猜測她可能得了PTSD。他接著說,“我現在已經聯係上了上海C醫院的精神科專家陳教授,估計明天就能到達T市,希望能夠對林蕙蘭的病情有所幫助!”
“我們現在也隻能這麼試一試,她才是案子最為關鍵的證人!”
“行!”
掛了電話之後,陸子沂轉身對江若涵說,“若涵,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們弄一間治療室?明天上海的陳教授會過來幫林蕙蘭做治療。”
“咱們老同學了,這種小事,包在我身上啦!”江若涵拍著胸脯,一口答應。
“那就謝了!”
陸子沂隨後又去找林蕙蘭洽談此事,畢竟是為了救女兒靚靚,林蕙蘭自然也沒什麼異議,馬上就答應做治療之事。而江若涵那方麵也很快就來了消息,她說已經跟領導商議過了,能夠為他們在T市第三人民醫院開辟了一間專屬治療室,等上海的陳教授過來,立刻就能為林蕙蘭安排治療。
第二天,等陳教授跟她的助理一到醫院,馬上就被請進了治療室。他先詢問了林蕙蘭一些基本的問題,之後讓助理拿出筆記本電腦,指著屏幕上的圖片輕聲詢問,“林女士,這張圖片,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看見很多血,那是徐誌偉的血,很多很多,我好怕……”林蕙蘭顫顫抖抖地說。
“那這張呢?”
“啊……”林蕙蘭尖叫一聲,“血越來越多了,好多好多,真可怕……”
做完這個測驗,陳教授合上了筆記本電腦,之後走到了不遠處的陸子沂跟何言青麵前,輕聲道,“何律師,陸先生,你們的推論沒有錯,在我幫林女士做得羅夏克墨漬投射測驗裏,她的聯想都是案發時的恐怖經曆,這也就是顯示出,她現在處於最深層的恐懼中,她沒有辦法想起案發時最為為關鍵的記憶,是因為他想把他最不願意想起的記憶給鎖了起來。這就是典型的PTSD綜合症。”
“那她恢複這段記憶的幾率有多大?”陸子沂第一個開問。
陳教授回答,“我會徹夜監控她的睡眠,還有腦波記錄,再試試所有的治療方法。或許會有希望,但是我沒辦法對你們做出任何保證!”
陸子沂一怔。
何言青道,“陳教授,請你盡力幫她恢複記憶!因為這段記憶對我們的官司很重要,關乎到一個人是否清白。”
陳教授允諾,“我會盡量的!”
“那就麻煩你了!”
從治療室出來後,何言青見陸子沂臉色不太好,於是開口安撫,“子沂,陳教授是這方麵的權威,有她的幫助,我相信林蕙蘭恢複記憶的幾率會高許多。”
“萬一……”他有些擔心,“萬一她一直沒恢複記憶呢?那靚靚該怎麼辦?”
“我會爭取讓法官減少對她的刑罰。”
陸子沂心裏一驚。或許,這就是最壞的結果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一定能夠保她周全,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給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