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淨的衣服擱太陽底下經受風吹日曬,它也欣慰,衣服的主人在合適的季節裏拿出來晾洗,接受風的洗禮和日頭的撫摸。毫無征兆大雨不和時令的突然降下,主人已經因為忙碌忘卻它的存在,轉眼功夫想起,趕忙去取,可是它的麵料吸取雨水接近飽和,已經滴答滴答的流淚。
周歐陽隱忍了很久,終於爆發,聲音從囁喏到放聲大哭,父母的責怪他早有準備,灰頭土臉從派出所孤獨的走到家,推開門的刹那父母的責備便沒有控製的似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且有止不住的勁頭。
他知道自己犯錯誤,已經給家裏帶來偌大的創傷,所以即使父母怎麼說怎麼罵,哪怕忍不住動手打都不失過分。
後來委屈占據頂峰,收不住,隱忍長久了便是驚天動地的發泄,不僅如此,失去理智的他水壺舉過頭頂,摔向地麵。
“嘩啦”
世界終於清淨,輕柔的風緩緩趕過,匆匆奔赴下一場約會,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人類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周歐陽的父親周國生氣的胸脯劇烈起伏:“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兒子,都被你慣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也不知道誰成天不在家,居然有口氣說我沒教育好。”周歐陽媽媽據理力爭,咄咄逼人。
周國生頓時泄了氣,無言以對,閉口不語,轉身看一眼地下的暖水瓶碎片,歎口氣,背過手,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媽媽縱使有一肚子的怨氣要發,可是不好發作,兒子這般讓她傷痛欲絕,到嘴的話硬憋了回去。
“你呀!”戳下他的額頭,步入周國生的後塵,一同離開。
周歐陽終於有自己的時間安撫崩潰的心情,該來的都來了,世界已然換了當初的模樣,人們看似如以前一般,照樣過著疲憊不堪的生活,可是隻有夜晚降臨時多出的皺紋才是故事的重點,插在心扉無人述說。
客廳到廚房的距離不遠,周歐陽來回走動,神情黯淡,他焦躁、猶豫、不知所措,曾經一度厭惡的學校突然離開,居然找不到明天的方向,原來厭惡的便是喜歡的。
拉開門,下樓梯,穿過幾條街巷,認準一家門沒敲推門而入,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隻是有點諷刺和可笑。
大家一定看過羽毛球比賽,有男單、女單,還有發生在炮哥家裏的男女混雙,他爸摁著炮哥的臂膀,好像是平時吃飯的桌子臨時拿來當道具,他趴在上麵,他媽媽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出的皮帶,正用勁揮舞,每落到炮哥屁股上一下,都緊皺眉頭,手下意識攥緊,頭對著門口,可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屈打成招,在父母眼裏是不思悔改的吧?
所以當周歐陽沒有敲門走進時嚇了一跳,炮哥的父母便停止家庭暴力,進入比賽休息時間,過一會再繼續
因為這個突然闖入的人跟炮哥同夥,難免話中帶刺:“呀!歐陽來啦!什麼時候出來的?在裏麵待的好不?怎麼沒多待一段時間呢?”
周歐陽的臉陰晴不定,轉向炮哥,炮哥使了眼色叫他別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