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看著江明那優哉遊哉的姿態,就跟一七老八十的老大爺在曬太陽一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嘴裏低聲叫道:“裝什麼裝。”
江明差點又要罵回去,關你屁事。
江明笑著問一旁的陳之行,道:“陳大師,你覺得我買的那玉石怎麼樣?還挺便宜,才三萬塊。”
陳之行嘴角抽搐了一下,恭維道:“江前輩好眼力!那玉石很好。”
好個屁啊,那玉石放在玉石店裏,那就是沒有人要的垃圾玩意兒。什麼玉石才賣三萬塊?開什麼玩笑?
陳之行想了想,又道:“江前輩,您若是喜歡玉石,下回,我給您送一些來?”
江明隻是笑笑,沒答應。
來參加拍賣會的人不是高手,就是江海市的富豪。富豪身邊總有些能人高手。
有個專門看玉石的老者搖了搖頭:“沒有可買的價值。”
“真要買玉石,可以去玉石店。”
“對,那塊玉石品相也不佳。買回去哄哄小孩子還行。”
不少人念叨著,也沒把江明當一回事。
全把江明當成冤大頭了。
江明坐在下麵看著,周圍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王家說好的符籙呢?怎麼還不送上來?”
“嘿,物以稀為貴啊。王老爺子的符籙怕是世間難得,肯定是要放在後麵出場的吧?”另一個富豪摸著胡子說道。
那富豪才說完,台上漂亮的女主人拿著話筒說道:“下麵的一件拍品,大家期待已久。王老親手所製的符籙一張!”
江明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身後的林勇和那位林老的呼吸都緊張了起來。
林老緊緊握著拐杖,虎眸徒然睜大。
江明淡然地喝著茶,感覺到周圍的呼吸似乎都緊張了些。
雅間裏,一個年輕人放下手裏的茶杯,目光迥然地盯著下麵的拍賣會看台。
台上的女主持人感受到目光,笑容愈發甜美了。
“本次王老保家宅平安的符籙,起拍價20萬。”
女主持人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手裏戴著白色手套的工作人員緊張地推著一個透明玻璃盒子出來,盒子裏正擺放著一張黃色的紙,紙上畫著他們都不怎麼看得懂的紅色符咒。
跟著家人來見世麵的賀美心吃驚地叫道:“二十萬?這是什麼東西?江湖騙子吧?”
賀美心才說完,前麵一個一直當著他們視線的壯漢猛地轉過頭,目光陰狠:“你說什麼?江湖騙子?”
賀美心嚇得瑟縮了一下,不敢回答了。
本來就是江湖騙子。
“無知!”那漢子鼓著肌肉,目光灼灼地盯著看台,道:“江海至尊,唯有九家!就算是江海市首富葉大海也比不過王家!王老的符籙千金難求,二十萬?這次拍賣會,絕對不低於一百萬。”
幾個詩社成員當場就驚呆了。
一百萬?
一百萬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天文數字。
他們的家境很不錯,但是每個月的零花錢也不過幾千上萬。一百萬絕對不是小數目。
何澤喃喃道:“一張黃紙就二十萬的拍賣起價?”
何澤自認為他們何家帶來的青山居士最出名的書法作品《治國論》,理應是當場價值最高的東西了。
江海市地方小,自然拍賣會很難出什麼幾千萬的珍品,在京城的拍賣會倒是有可能看見。
何澤的青山居士書法作品,絕對算得上此次拍賣作品的上乘了。
另一個詩社成員小聲道:“這一張符就是二十萬起價?這種符籙我在電視裏看過,可電視終歸是電視,這別是唬人的吧?”
譚鵬出身江海市書香世家,但也是江海九家裏的。
譚鵬知道的要比這些富豪子弟的多得多。
譚鵬心裏有些得意,嘴上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王老的一張符籙千金難求是真的。我們譚家幾年前也曾千金搶下一張高人所製的符籙,當時我那重病被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的姥姥,三個月的時間就漸漸恢複了正常,現在還跟我姥爺紅袖添香呢。”
詩社的成員聞言大驚。
“這一張紙還有這個功效?臥槽,那不是活死人肉白骨了?”何澤驚呼。
譚鵬點頭:“對,今晚的重點怕都在這張符籙上!”
所有人幾乎大開眼界。賀美心喃喃道:“今晚算是漲了見識了……譚鵬副社長,你懂得真多。”
何澤也點頭,真誠地道:“譚鵬,你知道的真不少。”何澤又看向了不遠處坐的跟一老大爺的江明,嘴裏譏諷道,“那江明估計還不知道今晚的重點來了吧?以為買了個破玉石,就真的當成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