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的聲音很小,似乎隻有陳之行能夠聽見。
然而按照宋一倫的修為,他早就聽了個清楚。他心裏冷笑著,全身在一瞬間就放輕鬆了下來。
他看著江明,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周圍的學徒叫起來:“江先生來了,他可是我們師父請回來的人,實力定然不弱。”
“宋家這回要死定了!他沒看到江先生昨晚懲罰宋亮師兄那一手,今天有好戲看了。”另一個學徒興奮地說道。
“可……我怎麼覺得師父臉色並不好看啊……”一個女弟子小聲說道。
隻見陳之行怒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陳之行這句話滿帶怒意,震得所有學徒都閉了嘴。
他們盯著陳之行那灰白灰白沒有任何血色的臉,突然間心沉了下去。
難不成……這請的江先生也抵不過宋家那個小矮子宋一倫?
宋一倫一臉閑適地看著江明,意有所指地道:“陳之行、陳之陽跟我宋家搶靈藥,必死!”
宋一倫聲音如雷,從嘴裏說出,偌大的會場回蕩著他的話,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那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那可是陳之行,他們崇拜的師父。
竟然要死在那個宋一倫手裏?
師父都要死了,他們這些做徒弟的會不會更慘?
揚威武館的弟子都是從小進入武館修習武道,思想更偏向於那個世界,強者為尊。他們很清楚如果此戰敗,他們這些做學徒的下場。
梁海雙頰慘白,他雙腿發顫,衝宋一倫叫道:“饒命,饒命別殺我。”
陳之行臉色大變,震驚地道:“梁海?”
梁海算是普通弟子裏修行很不錯的,他都準備再過一兩年就正式收他為做記名弟子,收作宋亮的師弟。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他無比看好的弟子竟然開口向敵方求饒?
梁海臉上一陣羞愧,嘴唇發顫地說道:“陳大師,我……我……我怕死,我是我們家的獨生子啊。”
梁海的話一出口,有才來沒多久的弟子也跟著這麼說道。
“我……我也是獨生子啊,我才十幾歲我還不想死。”
“我上個月才結婚娶老婆,我還沒有留後呢,我也不想死。”
四下,弟子們已經亂作一團,朝場中的宋一倫跪地求饒,痛苦不已。
“求求您宋大師,放我們一條生路……”
場上有三分之一的弟子已經跪下,哭著說道。
還有一部分弟子目光很堅定,整個身體緊繃著站在陳之行和陳之陽身後,就像守護守護神一樣。還有一部分弟子站在中間,目光很猶豫,似乎還不知道現在怎麼辦。
宋一倫看著跪了一大片,那些弟子驚恐的模樣讓他甚是得意,他仰頭哈哈大笑著:“本以為海寧市如此出名的揚威武館,也不過如此。全是一些宵小之輩!”
陳之行臉色死白,他有些絕倒般朝後麵生生退了幾步,似乎在在短促幾分鍾內,他整個人都老了幾十歲。
宋一倫長手一揮,道:“至於你們這些弟子怎麼處理,我之後再論。”
宋一倫的目光一瞬間落在一旁正在神遊中的江明上,他心頭一惱。
這小子已經大敵當前,還敢在他麵前神遊太空?
簡直找死。
宋一倫手猛地抬起來,指著江明說道:“江明江先生是吧?你本不是揚威武館中人,我本可不殺你。”
江明回過神來,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笑道:“哦?宋大師準備怎麼辦呢?”
陳之行和陳之陽聽到江明竟然叫宋一倫為宋大師了,心裏已經成了死灰。完蛋了,江先生已經先心中認輸了。
宋一倫冷冷地道:“若是你和我宋家無任何瓜葛,本座今日就是放你平安離開也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宋一倫看著江明第目光充滿了憤怒。
“你竟然敢燙傷我父親和堂弟,好大的膽子!”
宋一倫怒意一上來,那句話宛如寒刀般,刺得人耳朵能夠流出血來。
宋一倫猛地抬起手,隔空花了一張符籙,朝江明的手上飛過去。
陳之行心裏絕望了,這宋一倫果然不愧是武師通神境的高人,江先生之前在拍賣會上展示隔空畫符籙算什麼?人家也會!
宋一倫淡淡地道:“這是焚火符籙,我定要你自燃嚐嚐我父親和堂弟昨日所受之痛,否則江先生,你今天必死在我手下。”
宋一倫說到最後,一臉傲然。那就是大師一般的自傲。
江明,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被扶著走進來的宋一倫父親宋江一臉感動,道:“一倫,不愧我把你送到外麵苦修,今日你終於有了成就。”
江明昨日那一手,的確厲害至極。
本以為他們宋家一定要把那靈藥拱手讓人,誰知道他兒子昨夜突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