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耀聞言,臉色蒼白如紙,搖搖欲墜。
江明看了一眼屋中的大擺鍾,淡笑問道:“賀老爺子可知道我去年除夕做了什麼?”
賀老爺子臉色驟變。
剛才那打鬥時分,他已經查過了。
一群內勁武者都知道此人!
賀老爺子臉色如土:“江宗師去年除夕於金陵殺韓勝,從此成為揚名華夏的少年宗師!”
可以說是此役讓他被整個華夏武道所知。
所以……他今夜除夕定要斬殺他的孫兒?
賀老爺子差點暈眩過去。
江明聞言哈哈一笑:“沒錯。當日我殺韓勝而成名,今日我就斬那所謂的武聖!”
就那賀龍耀?
算什麼東西?
江明突然伸出手,猛地一拍大理石餐桌,厲聲喝道道:“閣下看了這麼久的熱鬧,何不出來一見?”
大理石桌頓時被拍成粉碎,一桌美食摔在地上。
所有人大驚失色,卻茫然地看著江明。
江明說的是誰?
突然間,林萌萌跑到大廳的窗口處,指著窗外叫道:“哇,外麵好像有一個人。”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腳踩萬千白雪,一步步而來。腳下的雪為他散開,形成一條通行的道路。
那通身氣度,宛如月華。
屋中已經有少女看呆了,喃喃道:“好帥,好英俊啊……”
“那是誰啊?”
江明點評了一句,道:“嘖嘖,雪地裏穿一身月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除夕夜死人了呢。”
一群女人聽到江明的話,差點笑出聲。
除去這江宗師的確嚇人外,這小夥子說話挺有意思的。
賀家大廳大門一瞬間被打開了,一個身穿月白衣袍的儒雅男子走了進來。
年紀看起來並不大,約莫三十來歲,正是壯年之時!
華天罡和馮一海皆是動容。
男人看著馮一海的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輕輕搖頭:“除夕夜受傷可不吉利。”
男人輕輕一揮長袖,再等那衣袖落下,馮一海的臉竟然又恢複如新。
在場的女人們看得眼睛都直了!
馮一海隻覺得全身都舒坦了,絲毫沒有倦意。馮一海拱手道:“謝月宮主相助。”
月倚樓淡然一笑:“你得了我指點,也算本宮主的半個弟子,相助是自然的。”
馮一海聞言十分激動。
他雖是宗師,但是此人修為高深莫測,絕對他祖師輩的!
江明譏笑了一聲:“馮一海,你個蠢貨!”
馮一海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江明雖是當今華夏前三,但他竟如此當眾辱他?
江明冷笑道:“一星半點的星月之法就讓你如此感激涕零?你可知這些都是你用你妻兒性命所換?”
月倚樓臉色微變。
馮一海震驚地看著江明:“江宗師,你說什麼?”
江明冷笑:“用用腦子想想。誰會白白教你?”
華天罡點頭:“我受月宮主指點,是因為答應了月宮主在他宮中待十年。可後來敗給你就出國了,所以……”
江明譏笑著:“錯把殺妻殺兒的仇人當成恩人,馮一海你也是頭一個。”
月倚樓臉色大變,眼神銳利地盯著江明:“你是如何得知的?”
江明好整以暇地看著月倚樓,瞟了一眼窗外那輪殘月,嘴裏微微一揚道:“靈言閣是我的。”
華夏武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林楨棋在昨天已經來了江海市給他拜年,他自然知道了。
月倚樓長長吐出一口氣,幽幽地道:“江宗師,消息渠道倒是挺多……”
突然間,馮一海暴怒,額角青筋暴起:“你殺了我妻兒?”他簡直要被這個消息弄崩潰!
他一直疼愛的妻兒竟然死於非命?
他卻感激星月宮宮主數十年?
他妻兒若泉下有知,會如何看他?
這念頭出來,馮一海恨不得當場死去。若不是江明一語戳穿,他是不是還要一直當這個傻瓜下去?
月倚樓淡然道:“你妻兒擋了我去路,自然留不得。可本宮主也傳授了你星月之法,算是補償。”
“我去你-媽-的補償!”馮一海暴怒之下,一拳頭朝月倚樓狠狠揮去。
月倚樓的月白衣袍被大廳外風雪吹起,他冷笑一聲:“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