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站在原地沒有動,老太太僵著一張臉,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白叔,我現在也命令不了你了嗎?”
話音甫落,白叔才勉強轉身,朝著安夏的臥室走去,慢條斯理的搬東西。
紀靳南走到半路,夏清歌就一直往他懷裏靠,就連他接電話,也有點困難。
夏清歌嘟囔一聲:“表哥,我現在頭暈。”
說話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紀靳南手裏的手機也就被夏清歌那輕輕一碰掉在了車座上,他沉聲道:“很快就到醫院了,黃醫生已經給你處理好傷口了,現在不怎麼往外滲血了。”
夏清歌雙手緊緊攥著,現在表哥的心裏根本沒有她,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在表哥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紀靳南看夏清歌安分了不少,才接電話,是白叔打來的,聲音都特別小,“少爺,你快回禦景苑,老太太發威了,要將少奶奶趕出去。”
男人拿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裏,心口好像被垂了一下,厲聲道:“停車!”
夏清歌像驚弓之鳥,愣了一下後,就感覺到紀靳南已經將她推開,男人利落的拉開車門挑了下去,對黃醫生叮囑:“送清歌去醫院,醫藥費你墊付,我有急事需要回家。”
“表哥,你有什麼急事比我還重要嗎?”
夏清歌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抓著紀靳南的胳膊,男人被對著她,就趁著紀靳南不注意的時候,一拳砸在了自己傷口的地方,額頭上纏繞了一圈紗布,又被嫣紅的血跡沾染。
紀靳南回頭就看見後車座搖搖欲墜的夏清歌,他將夏清歌抱著放穩,女人卻攻其不備,一下子環抱住了他,“表哥,我怕死,我想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鬆手!”
紀靳南的聲音冷冽到極致,夏清歌果斷的鬆開手。
她親眼看著紀靳南對黃醫生和司機吩咐幾句之後頭也不回的靠著路邊向前走。
她眼角流出了不少的淚水,把安夏的名字都快要嚼碎了在嘴裏,她一定要讓安夏生不如死!
紀靳南攔了一輛出租,對方把他送到禦景苑時,他隻看見了別墅門口扔了一堆東西。
衣服,文件,還有抱枕……
老太太看見紀靳南,急急忙忙就跑了過來,“靳南,今天就和這個女人去離婚!”
安夏站在別墅一邊,冷眼看著老太太和傭人把她的東西全部丟出來,她淡定的聯係了一輛車,在看見紀靳南回來後,她懸著的一顆心奇跡般的靜了下來。
“媽,別生氣了,或許安夏隻是不經意的碰到了清歌,再說了,清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跑去安夏的臥室,沒有監控,你為什麼就相信清歌,安夏還是你兒媳婦。”
紀靳南耐著性子給老太太解釋,半邊身子遮住了老太太的視線,給了安夏一個眼神,示意她距離老太太遠一些。
老太太冷哼,“清歌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就把她當做女兒一樣,我女兒的品行我當然清楚,安夏有前車之鑒,她之前還和王子瑜……”
紀靳南一根手指頭堵在了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嘴前麵,他低頭,在老太太耳邊道:“媽,我和你說過了留著安夏的原因,以後我的感情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缺孫子,我就和安夏給你生個孫子出來。”
“你確定你不喜歡她?”老太太突如其來的問了這麼一句,紀靳南愣在原地。
“媽,何出此言,我怎麼會喜歡她……”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經意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靳南在老太太還在思索的時候接著又說道,“清歌已經送去醫院了,沒有大礙,你回去了讓別墅的傭人多照顧一點。”
“由著你來吧,我先走了,在你這裏多待一秒我都折壽!”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就和送她來的司機直接離開了禦景苑,走之前還不忘剜了安夏一眼,“看在靳南的麵子上,我饒你這一次,你最好請求清歌原諒你,否則別想讓我在生日宴上公開你的身份。”
安夏張開嘴巴,剛想說點什麼的,最後又全部湮滅在喉嚨裏。
剛才和夏清歌在樓上幹架的時候,她的胳膊肘也碰在了床頭櫃上,現在後知後覺,悶悶的疼。
她的許多東西都掉在了地上,成了一團,在安夏挪動步子準備和紀靳南說話時,來了一輛搬家公司的車。
“請問你是安夏小姐嗎,需要搬哪些東西?”
紀靳南涼颼颼的目光掃視著搬家公司來的幾個人,他薄唇輕啟,“這裏沒有要搬的,把地上的哪些東西全部扔掉,費用我結算。”
他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了一遝現金,遞給了搬家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