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輕的姥姥沒有在花城多做停留,準確的說根本就未曾踏進花城一步便離開了,蝶輕沒有挽留,心裏明白姥姥心裏對花城這樣的地方的排斥,也不想回憶起關於師叔的一些往事。而當夜色降臨,無崖山的山頂上已經擺了滿滿的一桌,是花音張羅的,為明一他們送行。蝶輕故意支開了蓮芝,她幫著花音打下手,斯洛在一旁看向明一時神色有些不對,應該是聽聞今日明一差點被人得逞的事情有些怪他。“傾城呢?”明一隨口問身邊的大哥,得到的是一個同樣疑惑的眼神,自從擂台一別她似乎就沒有再露過麵。“不用等我家主子,她一個時辰前已經離開花城了,走得急也沒來得及跟各位道別。”花音端著最後一樣菜從屋裏走出來。“離開花城了?走得這麼急是什麼事?”蝶輕先追問,身邊一幹人都看向花音,似乎都想著聽緣由,明知道今日要為明一他們送行,偏偏走了。花音隻微微笑了笑,“主子沒多做交代,我也不便說,隻是事出突然,明一公子蝶輕小姐可別見怪。”“好了,既然是有事不能來,那我們開席吧!”簡意修提著一壇子酒往桌上一擺,嘴上說得豪氣,可大家真的熱鬧起來之後眉宇之間又多了一些落寞,他與花音四目相對之時,花音巧妙的躲過去了,而他也明白自己猜的沒錯。“真是遺憾,我還想著跟她道謝來著,若不是今日傾城巧舌一番,我定是要被姥姥抓回去的。”蝶輕一聲遺憾,轉向明一,“你說是嗎,明一哥。”明一明顯有些走神,聽蝶輕這麼一喊下意識的點點頭,但蝶輕還是看到了他眉宇之間的擔憂,花音這時候插了一句,“主子猜到蝶輕小姐定是要客氣,留了話給我說是小姐不要太介意,日後怕是還要小姐多幫襯我們主子呢。”“若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我當然是願意的。”“小姐可是神農寨的少當家的,以後定是少不了你的幫忙啊,”花音跟在傾城身邊許久自然說話也是厲害的,她舉起酒杯,“各位,若是不嫌棄花音身份低微,就讓我替主子敬各位一杯。”眾人都舉起了酒杯,三兩碰杯一幹而盡。“花音,其實今日還要與你說聲對不住,因為我的事明一哥分了心,萬一真的讓那小人得逞可就害了你。”蝶輕舉起杯子要敬酒給花音,花音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斯洛與簡意修也微微的笑了。“我說錯了什麼?”蝶輕不禁好奇為何他們都笑,自己想得該是沒錯,就算今天明一真的輸了,嫁出去的也一定不會是傾城,這不就是她一直戴麵具的緣由嘛,有個替身的好處。簡意修替花音幹了蝶輕敬的酒,花音開口解釋,“主子是不會讓我出嫁的。”明一雖然相信花音的話但卻不明白為何她這麼自信,蝶輕也是。“其實我有個姐姐,比我年長兩歲比主子年長一歲有餘,是主子的幼時侍讀,名為花容,當年主子一家被仇人殺害,是我姐姐頂替了主子,主子才能以逃走。那一年主子找到我,說她這輩子都會代替我的姐姐照顧我。”那複雜的往事,花音三言兩語便帶過去了,但其中的曲折眾人是聽得出的。“沒想到傾城身世與我竟這樣像,白天她說的原來都是真的。”蝶輕不禁感慨,那種同命相連的感受油然而生。明一不是第一次聽說傾城的身世了,但卻不知道與花音有這麼一段往事,“那她的姓是後來改的嗎?名字呢?”“仇人還在,主子當然不能用真名,她說既然我姐姐替她而死,那她就入我花家,傾城這個名字是言閣主取的。”“那個冷冰冰的言無命!”蝶輕一臉的不敢相信,而花音也很有同感,兩個女孩不禁八卦起當初起名的經過。但是明一卻沉入了深思,名字是假的,那他在想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可能她會是……簡意修拍拍他的肩膀,“來,兄弟,明天你就要一個人去臨蘇了,這一次大哥不能與你一同前往,一路平安!”“大哥,傾城她……”欲開口卻看著簡意修一口幹了一碗酒,他的話隻好咽下,看著桌上自己麵前那碗酒,突然伸手取過,一口直嚕嚕的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