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周瓊對我的幫助不可謂不大,甚至於,她在背後默默幫我做了些什麼,我都一無所知。
毫不誇張的說,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百分之九十來源於周瓊,我隻能用“恩重如山”四個字來形容。
至於往日的那些恩怨,我想是時候讓它隨風遠去了。
帶著這些念頭,我很快進入周瓊的辦公室。
今天她穿著一件粉色的條紋襯衫,酥胸依舊飽滿,呼之欲出,見我進來,她沒有起身,隻是略帶微笑的說聲恭喜。
我拉了把椅子在周瓊身邊坐下,咧嘴笑道:“我是想專門過來感謝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你,我覺得咱們之間不需要那些虛偽的東西。”
周瓊淡然自若的笑了笑,扭頭看著我,道:“一轉眼你已經跟我平起平坐了,不再是半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了,我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各自安好吧。”
各自安好。
這四個字對我來說,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沉重,我要離開銷售部了,哪怕還在一家公司內,平日除了偶爾的大型會議,我倆幾乎是很難碰頭了。
嗯,是有些傷感。
我臉上不自覺的泛起苦澀,“周總監,這階段以來你對我的所作所為都有了極大的變化,說句不客氣的話,此前你一度把我玩弄於鼓掌,現在為什麼……”
“很意外是嗎,你覺得我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沒道理對你這麼好對嗎。”周瓊哂然一笑,吸口氣說道:“時間是一把刀,刀刀鋒利,也許是你命好,闖進我生活的時候,正是我磨平棱角的轉折期。”
從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口中聽到“磨平棱角”這樣的字眼,我感覺不可思議。
大半年的接觸下來,我不敢說自己看透了周瓊,但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的內心必然已經發生細微的變化了。
回想起上次的出差之行,我倆之間有過甜蜜,有過狂風暴雨,更加有一絲絲隱晦的惺惺相惜,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不信她對此無動於衷。
“你漸漸把魏浩然放下了,對嗎。”我突兀的說道。
周瓊依舊平靜,慵懶的瞥了我一眼,“你犯不著這樣設問。”
她說的是“設問”,顧名思義,這是自問自答,並非疑問。
這到底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我搖頭笑道:“好吧,如果真那麼容易忘記的話,你也不用飽受折磨這麼多年了,連婚都不結。”
事實上我大抵也了解到了,她之所以還放不下,也許並不是還對魏浩然存有愛慕之心,她要的隻是某些問題的答案。
礙於麵子,礙於立場,礙於種種問題,周瓊無法去找魏浩然談個清楚,自然形成心結,而魏浩然對她隻有仇恨,絕無其他,兩相作用下,這個心結才始終無法打開。
這也是我特地過來找她的目的之一,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想關於這個女人的傷心情事,我有必要替她解決掉。
基於此,不等她回答,我就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走出了辦公室。
而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魏浩然的電話。
接通後,我言簡意賅的說道:“魏總監,能不能勞煩你過來華美一趟,我在銷售部等你。”
魏浩然明顯愣住了,良久才訕訕的笑道:“是小陳啊,我現在還有事呢,下次行吧?”
下次?
如果真有事兒,應該也會提出一個確定的時間,而不是這麼模棱兩可,看來潛意識中,我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縱然華美不如天成集團,我也好歹是個總監了,並不比他低等多少,眼下居然連這點麵子都不給?
對於這個舉世無雙的大渣男,我絲毫不想跟他再客氣下去了,直接就掛掉了電話,轉而撥出了趙歡歡的私人號碼。
“喂,歡歡,能不能幫我聯係下魏浩然,讓他過來華美找我一趟,對了,你最好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我跟她沒什麼好客套的,直接這麼說。
“好叻陳澤哥哥,我換個號碼打給他,看來他惹你不高興了,那我就噴死他!”趙歡歡咯咯咯的笑道。
這個小妮子,電話裏都是雜音,指不定在哪瘋呢,我沒好氣的說道:“趕緊回來,都跑出去多久了。”
“快啦快啦,爹地簡直是冷血無情,估計到現在還不知道我不在家呢,氣死寶寶了。”趙歡歡無比氣憤。
趙天成當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女兒失蹤了都不知情,我也是醉了。
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經過二十分鍾的等待,隻見魏浩然冒冒失失的從電梯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