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眉剛要說什麼話,卻被柳絮打住了,“姐姐是想問我為什麼還能這樣子不關己事的呆著?”
“你真是個聰明女子!”柳君眉笑了,“不過我知道。”
柳絮挑著眼睛聽君眉說話。
“一個人隻有能忍辱負重,隻有做到波瀾不驚,在做任何事情都像與自己無關一樣,才可以做得成大事,才可以報仇雪恨!”
柳絮有些吃驚,她第一次仔細的端詳著柳君眉,優雅的進食,端莊大方。
第一次見麵,隻是當她是個富人家的夫人,光鮮的穿著,普通的外表,有著善良仔細的心。幾番言談下來,覺得她是個聰明的女子。
現在看來,這個女子是了不起的,做事情雲淡風清,像水,用那種無窮的隱形的力量控製著一切,可以衝擊,可以變幻,可以不露痕跡的穿透任何微小的部分。
“我們或許上輩子真的是姐妹,沒有說過什麼話,卻彼此了解甚多。”柳絮嘴角挑了一下。“有生之年,我一定憑借自己的力量替我雙親報仇,薛霸王我會讓他知道他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柳君眉看著柳絮穿著自己的衣服,長度還可以,但是緊繃繃的,還是不合身。“柳絮,我們上街上先買一件現成的吧,完了之後再買布料做,好嗎?”
兩人走在街上,看到一家布店,走了進去。柳絮挑了一件普通的裙衫,柳君眉又給她挑了一些首飾,“我們是姐妹,我這樣子花枝招展的,你這如果不打扮打扮,那就不好了。”
君眉帶著柳絮,路過盞春,不自主的停下腳步。
“柳絮,這是袁家的酒坊。咱進去看看吧!……掌櫃的,我相公在嗎?”
袁效儒掀開門簾,露出半個臉來。“不是說今天不讓你過來了?怎麼還是出來了?”
“買幾件衣服,順便看看你。”君眉走進效儒,聞了一下,“釀出薄荷的了?怎麼樣?”
“嗬嗬,你鼻子真好用!才釀出來,嚐嚐。”給柳君眉和柳絮各一杯。
“這是洪水上遊的水?”柳絮問道。
柳君眉和袁效儒都愣住了,“你也懂酒?”
柳絮搖了搖頭,“不懂酒,我小的時候在向陽山的道觀裏長大,我師父對茶要求很高,沏不同的茶要不同的水,所以我對於整個太原府附近的水源都非常了解。”
袁效儒讚賞的看了看,對著自己掌櫃的說,“我可真是鴻運當頭啊,天賜了一個懂酒的夫人,又賜了我夫人一個懂水的妹妹!”
“公子過譽了。”柳絮笑著,兩頰露出淺淺地酒窩。
“效儒,我倆先回去了。”
“急什麼?你還沒好好嚐嚐你釀的酒呢。”
“改天吧。我得帶著柳絮去見見袁家的其他人,告訴夫人一下,免得以後事情多。”
袁效儒點點頭,看著兩個人漸遠的背影,剛要轉身。卻看到街對角,一個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柳君眉。
袁效儒走了出去,拍拍那人肩膀,“傅公子,看什麼看的這麼著迷?”
傅天翔頭一回,折扇一搖,剛才失神的舉措蕩然無存,嘴角又泛起慣有的微笑,“袁兄啊,剛才被風迷了眼睛,沒看到您大駕光臨。”
“哦?那可得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還好,若是被別的什麼迷了,那可就不妙了。”袁效儒略帶諷刺。
傅天翔似乎置若罔聞,“展春裏可是飄出酒香了啊,恭喜恭喜!看來今年的泉盅可略處下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