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狼狽的樣子,右胸前血跡染紅了衣裳,胳膊上也有傷口是被布條綁著的,裙角已經爛了,整個人臉色慘白。老人皺著眉頭去找一些藥材,要先把傷口包紮好,哎,隻是缺了那麼幾味,怎麼辦好呢?
柳君眉恍惚間聽到有人說話。“爺爺,您幹什麼呢?大老遠讓我帶藥材。”
“當然是救人了,我這裏有個女娃子受了重傷。我這裏有沒有藥了。”老者在火爐上熬著藥湯。
“玉木林闖進來人了?那您不久暴露了?我爹知道了怎麼辦?我可就完了。趁現在天沒有亮,我去把她放到林子口。”這個年輕男子似乎忌憚著什麼。
“胡說,她受了重傷,流了很多血。放回去活不下去了。造孽!去把這藥喂她喝了。”老人訓斥道。
“兔崽子,你最像我。所以才告訴你我在這林子裏。你這人就是太自在,總想著自己有沒有什麼閃失,有的時候不替別人考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古話還是要聽的。”
“年紀大了,話也多了!我是在擔心我自己嗎?我是在擔心您。要是我爹知道您還活著,咱們倆就都麻煩了?”看到老人張嘴還有說話,年輕男人趕快端起了湯碗,“哎呀,我知道了,爺爺您別說了。我以後多想著別人。我去喂藥了。”
年輕男子一看到病榻上躺著的君眉,“啪!”藥碗在地上摔成碎片。
柳君眉在睡夢中,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但疼痛帶來的睡眠感似乎更強大,君眉長長的睫毛掙紮了一下,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君眉……”傅天翔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看到她沉睡的樣子,他又壓低聲音。
“爺爺,她怎麼會在這裏?她受傷了?”傅天翔轉頭去看老者。
“黑鷲帶她來的,我找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老者看著臉色變得慘白的傅天翔說,“你認識她?”
傅天翔沒有說話,隻是蹲下身來,看著沉睡的柳君眉,和遍體的傷口,心被揪了一下,“爺爺,你給她上藥吧。”
“你幫我把這女娃的衣服褪了。”
“不!男女授受不親。”
“平時沒見你講過,這時候講什麼正經?”老者有些不解,自己一向流連女人間的孫兒為何這麼抗拒。
傅天翔歎氣搖頭,“她不是一般人。”隨後拾起剛才被自己打破的藥碗,重新端了一碗。
老者見說服不了他,隻好親自上藥。反正自己一把年紀,照料如同自己孫輩的女娃也沒什麼不妥。
老者褪去她的中衣,方便包紮傷口,劍傷很深,再幾寸就傷到骨頭了。老者扶著她的後背,感覺有些異樣。是不是後背也受傷了?
“天翔,去取金瘡藥來!”老者的語氣有些嚴肅。
傅天翔熬著藥有些心不在焉。“天翔!”聽到後,回頭,“您叫我?”
“拿上好的金瘡藥。”
傅天翔遞過來,剛好看到君眉的後背,登時愣住。那後背一條條的紅色,如鞭子一般抽打在自己心上。他好看的劍眉擰到一起,也顧不得那許多,坐下來,想用手觸摸那些傷口,卻又不忍,隻得將手縮回去。“爺爺……這……”
“這是舊傷。怕是被家裏人打得吧。”
傅天翔平素瀟灑的臉今天看上去沒有自然,有的隻是憤怒。他緊攥拳頭,重重捶在竹床邊,“該死!”肯定是袁效儒那個畜生,平日裏看著恩愛非常,暗地裏竟然這般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