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儒!”
袁效儒抬頭看到柳君眉一呃,通紅的雙眼,蒼白的臉,“君眉,你怎麼來了?”
柳君眉快跑了兩步,“這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盞春怎麼了?為什麼是薛家的?”
袁效儒靠在酒壇上,任由衣服浸泡在酒水裏。“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爹不知道受了薛家的什麼脅迫,就告訴我春分之後,盞春就要歸薛家了。我能怎麼辦?我袁效儒是長子,是這個家的天。我必須釀出新酒來,好讓袁家生存啊。”袁效儒紅著眼睛,又拿起一壇酒,“可這些酒,釀出來根本沒法喝。賣不出去,掙不到錢,還怎麼養活一大家子?”
袁效儒用力把酒壇砸向自己的頭,酒從頭澆落,分不清是淚還是酒。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柳君眉看到袁效儒落魄的模樣,心中十分難過。
“你那時候懷著念兒,你已經為我袁家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忍心再讓你擔這責任啊。”袁效儒紅著眼睛盯著君眉,拉住她的手,“我答應過你的,不能再讓你受苦,會保護你的,我要做到啊。”
君眉看到袁效儒這個樣子心中感慨萬千,本以為他一心隻想著袁家,沒想到他心裏記掛最多的卻是自己。柳君眉蹲下身子,將袁效儒的頭埋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抱著他,“這些天我錯怪你了,效儒。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嗎?”
袁效儒閉上眼睛,順手又拿起一壇子酒,喝了起來。他通紅著臉,額頭上的青筋有些發紫,喃喃地說,“君眉,都怪我,沒能讓你安安心心享受。”
柳君眉冰涼的手摸向他發燙的手,脈跳快速,柳君眉心軟了,用手輕輕擦了擦他的額頭。“效儒別說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袁效儒頭轉過來,迷離地眼睛看著君眉,“酒全砸了,生意全賠了,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了。你帶著念兒離開吧。”
柳君眉抿著嘴,“我不會離開,我和念兒都陪著你呢!”說著用手輕輕拍著袁效儒,讓他平靜了下來。
傅天翔看到這一幕,心頭一酸,輕咳了一聲轉頭走出去。柳絮看著相擁的君眉和效儒,自己黯然出門。
傅天翔正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剛才袁效儒和柳君眉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印上自己的心。或許自己錯了,袁效儒一直愛的人就是君眉。或許自己向君眉的那個提問應該改成君眉最擔心誰有危險。危險時想起的人是值得依靠的,最擔心有危險的才是我愛的,有時候值得依靠的並不是最愛,因為我們都擔心自己會帶給那人危險。
柳君眉是堅強的,而袁效儒是倔強的,這樣兩個人,愛情才是這樣。
“傅公子……”柳絮輕聲呼喊。
“啊!”傅天翔答話,“什麼事?”
柳絮聽著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忽然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了。傅天翔為了柳君眉付出了多少,她比別人都要清楚。她從心裏希望柳君眉能和傅天翔走到一起,雖然這一切太不實際。而柳絮現在隻能靜靜地。
“現在怎麼辦?”袁效儒帶著幾分醉意,“我這些天賣出的酒連成本都回不來。”
“沒事,不就是做酒嗎?我們還有時間,從頭來過。”柳君眉問,“應該還能正常維持袁家的收支吧?”
袁效儒搖頭,“酒這邊是沒希望了。看看效道那邊的吧。”
“效道那邊也有酒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