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袁效儒穿戴一新,在那裏對著銅鏡一點點看著自己,生怕有一點點不對,讓人發現了。傅天翔的轎子已經在門前等著了,袁效儒確定沒有什麼不對的才出門。
去傅府的路上很是安靜,在一個轉彎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什麼人?不準過!”
轎子停下來,袁效儒問,“怎麼了?”
“先生,這裏路堵了,咱得改道了。”轎夫說道。
袁效儒一掀開門簾,麵部僵住,這裏是曾經自己生活的地方,也是自己在外地奔波時經常掛念的地方,而現在朱紅的大門還在,高高的院牆還在,繁盛的鬆柏也在,而物是人非,門前大紅的燈籠上掛著的“薛”字格外刺眼。
“這裏為什麼不讓過?”袁效儒問道。
“哎,沒看到嘛,我們薛府門前豈是你們這幫人能隨便走的地方?我們爺馬上要去見官老爺們去了,你們快滾。”
轎夫說著就要抬起轎子走,袁效儒卻不依了。這薛家簡直欺人太甚,不治一治可不行。袁效儒走出轎子,清了清嗓子,“告訴你們爺,我乃於安,如果不讓路的話,以後問卦的禮錢可是要加倍的!”
“去,去,去!管你什麼魚安,狗安的,這路說不讓走就不讓!”為首的理直氣壯。
袁效儒走上前,對著不肯讓步的小廝說道:“我問你個事。你們這府裏常鬧鬼吧?陰氣太重了,一看就是死過人的。”袁效儒拿起隨身攜帶的羅盤往那人胸前一比劃,“哎呀,”袁效儒裝神弄鬼的,忽然舌頭一伸,“有個是吊死的!”
小廝往後退了一步,驚叫,“你……”
“你這在薛府呆著吧,好地方,好地方呀……”袁效儒神秘兮兮地笑著,“千萬別給我讓路,千萬別哈。”說完轉身就走。
袁效儒走了還沒兩步就聽到後麵喊,“停!你說話什麼意思?”
“沒意思!”袁效儒頭也不回地往轎子裏麵走。
“等等!讓路!”小廝高喊一聲。一排人閃開。
袁效儒走上轎子,“咱走!”
轎子漸行漸遠,薛道亭從大門中走出來,“這是那個算命先生?”
“是!”
“脾氣挺大,跟我薛道亭作對的人,都給我盯緊了!”
袁效儒來到傅府,傅天翔和承思親自在門口迎接,“先生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袁效儒臉上淡淡笑著,走進傅府,看到裏麵鬱鬱蔥蔥一片繁盛,想到自己兄弟們不知何處,父母歸天,心中萬分淒慘,腳步漸漸放慢。
“先生有心事?”傅天翔看到問。
“沒什麼,路上遇到幾個擋路的小賊,添堵。”
“哈哈,小廝已經告訴我了。不就是薛霸王的狗腿子?先生嚇唬的好。走!這邊請,家人已經在裏麵擺好了宴席。”
家人?袁效儒心中一動,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尊夫人一定很漂亮吧?”
傅天翔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袁效儒也沒有深究。
走進家中,柳君眉穿戴整齊,帶著念兒站在圓桌邊上侯著。袁效儒想要往裏邁的腿瞬間停在半空中。
柳君眉六年不見,麵色紅潤,比之前見得更美麗了。舉手投足間那種少婦的韻味格外讓人沉迷。看來傅天翔照顧的比自己要好啊。君眉一側的念兒,瞪著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和自己少時真像,袁效儒多想上前抱抱她,可是他不能,隻能紅著眼眶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