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靠在圈椅上一動不動,袁效儒也坐在旁邊,隻是盯著她看。她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突然發生的一切,袁效儒活著,這是喜事,可是他已經把自己休了,論理來說兩人已經沒有了瓜葛,但是誰都知道袁效儒如果不是麵臨那樣的困難,是不會休掉自己的。
自己已經住進了傅家的大門,自己和傅天翔情已至此,如此出現已經,自己又該怎樣?老天真是偏愛自己,生怕自己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共度餘生,如此三番的考驗自己的內心。
袁效儒看著君眉緊皺的眉頭,心下有些不忍,自己的突然出現,給她帶來了這麼多困擾。自己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了。
“君眉姐!”傅天翼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看到袁效儒愣了一下,“你……”
袁效儒站起來,“我還活著。”
傅天翔點點頭,“我哥呢?”
柳君眉抬頭,淡淡地說:“天翔還沒回來?”她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黑成一團了,飄飄灑灑的大雪又下了起來。依稀能看到鬼嶺方向還有些火光。
“效儒,效墨是不是又返回去了?”柳君眉回頭問袁效儒。
袁效儒點頭,“說是回去接應了。你別著急,他會回來的。”
看著他綁著的胳膊,君眉問道,“你傷口好些了嗎?”
袁效儒搖頭淡淡笑道,“沒什麼大礙,這些小傷,和我之前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些年不見,你好像比以前挨說了不少,俏皮話也多了。”
袁效儒歎道:“生活所迫,給人當算命先生總不能還是一臉公子樣吧。”說著給君眉倒了一杯酒,“喝些,壓壓驚。”
人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有些人即使多年不見,再見時仍然和昨日一般。於先生一直都是袁效儒,這倒是解釋了自己曾經的那種錯覺,隻是哀歎自己為什麼沒有認出他來。
“你過得好嗎?”柳君眉問。
“一心隻想著複仇,能有怎樣的日子。閑暇時就想想你,想想孩子。”袁效儒去看君眉,她低著頭。“君眉,這些年哭了你了。”
柳君眉搖頭說,“不哭,天翔他……”
“姐姐……”柳伊眉忽然連滾帶爬地跑來,臉上帶著淚痕和焦急,看到柳君眉倒頭就哭。
君眉卻笑了,“你總算還平安,哭什麼哭,傻丫頭。”
“姐姐,我對不住你啊!他們跟著我回了玉木林,把……把承思和念兒抓走了呀!”
柳君眉聽到這話,隻覺得五雷轟頂,孩子被抓到薛家寨,自己卻跑下來了!孩子可是自己的命根呀,我情願用自己的命來保孩子平安。
如果自己一直留在玉木林,孩子就不會出事,說到頭來,都是自己的任性害了孩子們。柳君眉一時氣急,險些暈倒,袁效儒搶一步扶住君眉。“君眉,君眉!”
“娘,娘……”兩聲稚嫩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柳君眉漸漸轉醒,“承思、念兒……在哪呢?”柳君眉撥開人群看向門外,安靜,並沒有人。
柳君眉嚶嚶地哭了起來,袁效儒拍著君眉的肩膀,“我這就去上山,找孩子回家!”
“娘,為什麼哭?”念兒的聲音響起,清脆真實。柳君眉睜開淚目,承思和念兒兩個人正並排站在自己麵前。
柳伊眉忙拉住他們,上下檢查著孩子,沒有受傷。“你們不是被抓了?沒事吧!”
承思搖搖頭,“我和念兒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