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撞了,他葉風行自己就是個醫生啊,而且妙手回春都快成仙了,順手救治不就完事兒了麼,何苦賴賬?看這老太太還有呼吸啊,某人不是號稱“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針到病除”麼?
至於醫藥費的問題……好吧,在肖焰焰看來,這隻是一個笑話,而且不好笑。
王秉奇將錄像調出來一看,又問了葉風行幾句話,心裏立刻有數兒了。也不知怎的,他這個人麵對大案要案,反應就慢半拍,但處理起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來,那叫一個效率!
“幾位同誌,請過來一下。”王秉奇將幾名小夥子叫到一邊,問道:“你們有誰認識這老太太嗎?”
“沒有”、“不認識”、“不知道”……幾人的回答如出一轍,反正就是跟這事兒沒關係,我就一路過打醬油的,警察同誌您就別白費力氣了。
“好,我們的談話已經被記錄。”王秉奇不緊不慢道:“請各位盡量實話實說,如果有什麼謊話,我們做技術比對的時候就會有麻煩,到時候,你們麻煩我們也麻煩。”
“哪能呢,我們句句都是實話。”一人搶先將自己撇清。
“就是啊,我們路過的幫忙抓逃犯還犯法了?那還有沒有天理?”另一人也跟著叫嚷,音量相當之大,惹得周圍人群紛紛側目。
“請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王秉奇的聲音依舊不溫不火,“在案件沒有蓋棺論定的時候,大家都有嫌疑,我也隻是出於章程,進行一些必要的問話,請各位理解。”
“哎喲,怎麼著,哥幾個都成嫌疑人了是不是?”一人立刻叫起了撞天屈。
“這可沒道理啊警察同誌,逃犯我們已經給你抓著了,怎麼不先審問逃犯,倒先審問起我們來了?”另一人也跟著幫腔,配合相當出色。
“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看來好事不能多做,哥幾個撤吧,就當沒這回事兒算了。”那名滿臉痘痘的小夥兒歎了口氣,轉身欲走。
“等一下。”王秉奇按住小夥兒的肩膀,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先說明一下,這不是審問,幾位別急著走嘛。”
“怎麼,我們又沒犯法,你還想抓我們不成?”小夥兒眼睛一瞪,大聲道:“我現在有事兒,想走人了,不行麼?破案是你們警察的事兒,不讓我走是什麼意思?”
“這位兄弟先歇歇氣兒。”另一人急忙上來相勸,他拉拉小夥兒的胳膊道:“哥們兒,警察同誌也是為了案情需要嘛,咱不跟他嗆,歇歇氣兒,歇歇氣兒。”
王秉奇微微一笑,一句話沒說,轉而走向葉風行,笑道:“高手兄,我聽肖隊提起過你的醫術,這120遲遲不到,還是麻煩你先給老太太看看吧,別耽誤了‘傷情’。”
“好的。”葉風行挽起袖子,準備取金針,卻聽對麵猛然傳來一聲大喊:“好啊,你們認識!我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大家夥兒都看看啊,警察和逃犯認識,幫忙開脫,我們這些做好事兒的反而被審問,這是什麼世道!?”
“什麼情況?”廣大不明真相的群眾被這句話所吸引,紛紛圍了上來。
“你嚷嚷什麼呀?”肖焰焰柳眉一豎,盯著那人的雙眼道:“我們跟他認識,就犯法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幫他開脫?還有,我們沒拘傳你,隻是普通的現場問話而已,請你不要亂用‘審問’這個詞!”
葉風行取出金針,在老太太麵部的幾處大穴上各紮了一針。
“這人不是逃犯麼,怎麼幫受害人紮起針來了?”一個年約三十的漢子滿臉疑惑。
“誰知道,興許他是醫生?”旁邊的大爺皺起眉毛,隨口回答。
“他是傳說中的中醫嗎?這一套行不行啊?”
“她怎麼還是不醒?”肖焰焰眉毛一皺,看向葉風行,眼神中帶上了幾絲疑慮。
“你信不信,我現在往地上一躺,倆眼一閉,你也弄不醒我。”葉風行嘿嘿一笑,伸指在針尾上一彈,一股渾厚的內息隨之透入,立刻激得老太太嘴巴一張,大喊了一聲:“啊!”
“喲,神了!這人真是醫生!”圍觀人群中猛然傳來一陣騷動,叫好聲四起。
葉風行嘴角微勾,一臉戲謔之意:“這位老太,馬路地上涼,要睡覺請回家睡,昂!~”
眾人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一些平時愛上網的立刻反應過來:“訛人是不是?一定是訛人!”
“特瑪的,碰瓷兒是吧?老子有個親戚,上上個月也被人訛了,麻麻的!”
“咦,剛才幫忙抓逃犯的那幾個人呢?不會是幫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