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散絲,恩愛難離。
房裏的紅燭時不時跳出幾個火星,打破了這靜寂。
華霜剛想對他說歇息的時候,墨昀壑卻突然一手將她拉到身邊,高大身軀沉沉壓向了她。
華霜沒準備的情況下一聲驚呼溢出喉嚨,待到回過神來,她顫著聲道:“王爺這是……”
墨昀壑的眼裏閃出一絲笑意,不知道是為她的驚慌卻故作鎮定還是什麼,整個眸子在明黃的燈光下亮的嚇人。他的聲音卻更是蠱惑,“接下來做什麼,王妃不知道?”
“不,呃……”華霜想起還藏在自己袖中的那本小書,噤了口。
墨昀壑卻以為她是默認,略帶冰涼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然後開始順著弧線慢慢下移,在耳廓脖頸處流連。這樣似有似無的親密更能撩、撥人的心情,兩人頓時都覺得呼吸重了起來。
華麗的新娘喜裝後領有些礙事,便被墨昀壑向下一拉,一片雪白的肌膚就露了出來,或許紅白兩色的對比太過明顯妖豔,他也再不滿足方才顯得有些調情意味的吻,開始在光滑細膩處重重親咬起來。
華霜的嘴唇緊抿。這幾日她也不可避免地想過洞房這晚的情形,加上白天看的那小書的影響,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卻在這一刻來臨時才發現自己有多害怕。
即使此刻埋在她胸前的是自己心裏欽慕的男子,但這樣的感覺還是讓人羞惱至極。
就在她想喊停的那一刻,墨昀壑卻像是有感應般,頓住了動作。
或許是他早就發現身下人的僵硬。
他將剛才拉開的衣口重新掩好,支起了上身,道:“今晚就到這裏,早點睡吧。”
華霜有些怔愣地看向他,兩人呼吸可聞,這麼近的距離,也讓她發現他的眼中泛出的血絲,還有身上散發的酒味。他今晚肯定喝了很多酒,勿怪剛才他解她鳳冠時手上的動作都有些顫抖,甚至有些拽痛了她的頭發。
可就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忘了先幫她散下頭發。此時還因為顧及她的感受而克製自己的欲、念。
這個男人……
華霜心裏輕歎了一聲,手卻搭在了要起身男子的肩膀上。
墨昀壑有些驚訝地望向她,華霜卻使勁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攀附著他的肩膀,向他吻了去。
女人柔軟的唇就這樣和他相接。
墨昀壑隻頓了一瞬,眼裏暗藏的火卻像是瞬間被點燃,他搶回主動權,撬開她的唇齒,靈活的舌頭開始不失蠻力地掃刮口腔裏每一寸肉壁。
華霜仰著脖子默默承受著。
他的動作很重,但能看出他將壓抑釋放出來的快意。
他快樂了,她又何嚐不歡喜。
即便他有些弄痛了她,但這樣有些瘋狂的親密卻讓人從心底裏變得滿足。
剛才的一瞬間,她突然發現,以往那些她以為她和他之間的聯係,不過是小時候那匆匆的短暫相遇罷了。在她的心裏,那時溫暖的回憶,卻不足以讓她對他生出愛意。
而現在,她很肯定,她愛這個男人。
或許是從北境兩人相攜逃亡開始,再到後來的共同犯險,再到知道賜婚時茫然中生出的期待,這個男人,早已在她的心裏留下了點點烙印。
這段日子的自欺欺人,拿十幾年的事情做自己想他的搪塞,就在剛才已經土崩瓦解。
她看向距離自己不到幾寸的麵龐,默歎了聲,輕輕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