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過半柱香,墨昀壑的身影才出現在眾人麵前。
但他的身邊還有一人。
白衣娉娉,眉目素淡,但隱隱卻有著一股不屈服的力量。
晉王妃……阮華霜。
在眾人還在驚詫本應該在女眷處的阮華霜為何會出現在晉王身邊時,華霜已經和墨昀壑一起協同跪在皇帝的麵前。
“父皇,兒臣有罪。”墨昀壑搶先在所有人麵前說出一句。
皇帝原本準備的說辭頓時有梗塞,頓了頓,他道:“究竟怎麼回事?”
沒有關心,沒有急躁,隻有輕輕淡淡的這一句。
墨昀壑張口,準備將準備好的說辭講出來,華霜卻在他之前回答:“回父皇,晉王雖然來遲,但確是情有可原。”
“哦?怎麼個情有可原?”
華霜看了墨昀壑一眼,後者的麵色依舊蒼白,被下藥的症狀還很是明顯。她的心情突然更加堅定,抬眸對著皇帝道:“臣妾要狀告一人。”
——
最後第一輪的比賽結果出來。
太子,墨昀阡,八皇子九皇子,以及其他五個朝臣進入第二輪。
而墨昀壑,搭上了晉級的末班車。
不過人人心裏的鼓動還為完全消散。不僅因為晉王莫名的晉級,還因為晉王妃那驚世駭俗的那一狀告。
她要告的人,竟然是……皇帝。
方才皇帝剛聽得這話,原本平靜不在意的麵龐頓時黑了大半,聲色嚴厲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但若要追究我家王爺的過失,臣妾要告的,正是父皇您。”華霜毫不退拒,旁邊的墨昀壑看著她堅定的側臉,有些微愣。
“本來我家王爺已經獵得足夠的獵物,也能按時返程,但在途中,卻巧遇了雪原銀狐。”
“銀狐?!”眾人驚呼,連皇帝也掩不住的驚詫。
不過旁邊的墨昀壑卻將將忍住笑,她還真能亂扯。
華霜不以為意,繼續道:“父皇曾在比賽之前說過,銀狐是第二輪比賽的決勝之物,那麼在那之前就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損失。可是我家爺卻在剛才巧遇了那靈物,許是緣分甚深,竟在凶獸圍困銀狐時出現。為了保護銀狐,我家王爺最終是受了傷。”
“所以,雖說我家爺沒按時趕回來是不對,但全都是因為父皇製定的規則。換句話說,若是沒有父皇的話,我家王爺必定是能趕回來。而若是沒有我家爺,今日的比賽,卻很難有一個最後的結果,相信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還請父皇明察。”最後一個詞說出口,華霜已經輕輕點地叩頭。
皇帝的臉色不如剛才那般難看,語氣也緩和了不少,隻是依然沒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