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邊也有動靜了。”玉峰語氣一緊。
墨昀壑微調了下姿勢,“哦?他又想幹什麼?”聲音卻並沒有玉峰那般緊張。
“爺在狩獵比賽中取勝,太子許是擔心爺會拿到兵權,所以現在暗中搜集證據,想在皇上麵前告發爺。”
“告發……你便是這麼肯定?”
“太子昨日曾傳密信給兵部尚書餘伀,屬下派人截下那信,因爺沒醒,便逾矩查看了一番,上麵清楚寫著太子的密謀——他們擬以勾結刺客的罪名陷害爺。”
墨昀壑頓了一頓,問:“具體行動如何?”
“那日除了兩名逃走的,剩下的刺客全部誅殺。皇上下令徹查刺客身份,俞伀便受命查處。太子本就掌管兵部事務,正可借此機會將罪名加諸在王爺身上。”玉峰心下更是擔憂。
許久,墨昀壑帶著些笑意的聲音響起:“玉峰,跟著本王這麼久,你覺得本王最擅長的是什麼?”
玉峰頓時冒出冷汗,主子的心思,他可不敢多做揣測。
好在墨昀壑並沒有真的讓他說出答案,因為他已經接著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一次,讓太子試試這滋味可好?”
玉峰卻終是心裏一鬆。王爺沒醒的這些時候,他雖然知道太子的計劃,但沒有人告知他怎麼做,總歸是沒底。可現在王爺醒了,且看也已有了周全的謀劃,他也不必再多做擔心。
本以為墨昀壑重傷初醒需要休息,玉峰也準備退下,誰知墨昀壑卻出聲叫住了他。
“除了太子,其他人……有麼有什麼異常?”他的聲音竟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墨昀壑說的模糊,玉峰更是雲裏霧裏的,其他人……還會有誰?
想了想,他回道:“六爺他……”
“誰跟你說他了?”墨昀壑語氣突然有些不耐。
玉峰額頭都開始滲汗。“那皇上……”
“滾下去!”墨昀壑這下徹底黑了臉。
退下的時候玉峰一揩額頭,心裏暗道不妙不妙,好險好險。王爺平時輕易不動怒,但是發起火來,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後麵墨昀壑覺得氣悶異常,想讓人端杯茶水來降降火,卻發現房間一個人都沒有。沒辦法,隻得讓他一個傷員親力親為。可初醒之後身上還都乏得很,力氣不足,那個茶盅便像是欺負他一般,硬是倒不進水,後來還幹脆在桌沿打了個轉兒掉到了桌下。
田杏恰好到了營帳門口,聽見裏麵聲音,驚得立馬衝了進去。小姐臨走前還特地叮囑她要好好侍候,她不過是走了這麼一小會兒去拿湯藥,怎麼裏麵就劈裏啪啦響了一大堆?要是小姐的寶貝疙瘩出了什麼事,嗚,她又慘了。
墨昀壑本來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心裏一喜,轉頭就看見田杏那清秀著急的麵容,便覺得心裏更堵了。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他不耐道。
田杏心裏翻了幾個白眼,他以為人家很願意來伺候他這個祖宗嗎?可小姐的話她又不能不聽,隻得將小籃裏的湯藥拿出來,雙手遞上:“奴婢來給王爺送藥。”
墨昀壑隻瞥了一眼,然後慢慢轉身回塌:“本王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