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狩獵就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回程的路上,相信在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些許的不同。
華霜對外事一概不再問,隻是專心地在馬車中照顧墨昀壑,施針喂藥樣樣不假於人手,連田杏也被她支放出去。大部分時候,隻有她和墨昀壑兩個人。
還有兩天的路程才能回到臨城。這段時間裏,墨昀壑除了睡覺,就是讀本書來解解悶。但通常他都做不到專心,因為某人,時不時地在偷看他。
“本王臉上多了什麼東西?”終於,在華霜第一百零一次瞥他的時候,他問了出來。
華霜連忙低頭,聲音卻回答的很鎮定:“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阮華霜,你是不是有心事?”墨昀壑放下手中的書,輕皺著眉頭再問。
“怎麼會,”華霜拿出一貫麵對他時的慧黠靈動,眼睛卻瞥向了別處,“就是出來這麼點時間,還沒玩夠呢。”
墨昀壑沒回答,隻是淡淡望向她。他不明白,為什麼從離開狩獵的那刻始,華霜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沉默,仿佛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車中一時靜默下來。
華霜心裏很是難受,但是她必須這麼做。
因為她知道,屬於他們兩個的時間,剩下的不多了。
——
晚上。隊伍停下來整頓休息。多數人也趁這個機會下車舒展舒展筋骨,一整天蜷在馬車上可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墨昀壑受傷不便多做活動,於是便待在馬車上,華霜本也陪著他,可是田杏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她立馬就跳下了車,沒多做猶豫。
墨昀壑竟有些小委屈地想,他被比下去,被冷落了。
事實證明他還真是想多了,因為不到一刻華霜便回了來,手上還端著熱滾滾的湯藥。
她將湯藥遞到他的唇邊,有些興奮地道:“田杏那丫頭還真是個機靈的,居然想辦法熬到了藥。”這幾日條件所限,隻給他用了些藥丸代替湯藥。
看著她展開的眉眼,墨昀壑的唇角也跟著勾了勾。雖然這藥的味道讓人皺眉,但是送藥的人期待的小眼神,哦,還是值得讓人苦一把的。
在他喝藥的時候,華霜在旁點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他,生怕他一個怕苦給吐了出來。你別說,這事咱們晉王爺還真的幹過,還在營帳的時候,他第一次喝這些藥,還真的差點全數給吐出來,且那時候他還在昏迷狀態,嘴裏迷迷糊糊地喊著苦。華霜無奈至極,他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怕苦?但是想歸想,若是墨昀壑吃不下藥,身體必然受影響。為了他的傷,最後她想了個辦法,硬是逼他喝了下去。可是那方法隻適用在他昏迷的時候,若是現在她使出來,肯定會被人叫成女色狼的。
好在清醒時的晉王爺並沒有將他怕苦的弱點暴露出來,隻是在喝下藥去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皺緊眉頭,說不出話。
華霜心裏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小小的吐槽一下:墨昀壑這般看似沒有缺點的人,居然也會怕苦。實在好奇地緊,她終究是問了出來:“爺怕苦?”
墨昀壑本苦得緊,聞言卻立馬哼聲給回了過去:“如何,難道本王不可以?”
華霜搖搖頭,怕苦不是項專利,管他個天王老子還是平民百姓,在這項權利麵前還是人人平等的。可是你知道,不管什麼習性,都有天生和後天養成之分,不知道墨昀壑是屬於哪一種。但顯然某人對這個話題已經不感興趣,她也不再自討沒趣地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