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從這個女人口中吐出這個字眼,墨昀壑從沒有想過這竟讓自己如此不舒服。
以往他算不得良善清白之人,被他私底下整治之人也曾扯著嗓子說他卑鄙、殘忍、可怕。但沒有哪一句,如現在一般,一字一字釘在了心裏。
“可怕?阮華霜,你終於發現了嗎?”他低低一笑,然後騰地起身,將渾身冰涼的女人一把抱起,而後將她扔在軟軟的棉被之中,強壯的身軀也同一堵牆一樣壓了上來。
他粗重的鼻息打在她的臉頰,讓她忍不住躲避。但墨昀壑卻鉗製住她的下巴,不讓她亂動。
“接著說,用你這張巧嘴,說本王到底怎麼可怕了?”他湊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華霜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但很快,她又不得不再次睜開,因為那男人,在舔她的脖頸。
不同於牙齒碰觸的堅硬刺激,舌頭,往往能用柔軟輕易撩、撥人的心間。
她的呼吸不穩了一下,然後冷聲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墨昀壑沒回答她,繼續在優美的線條上流連,當他不再滿足於那一小片肌膚時,已經開始動手解她胸前的衣扣。
“墨昀壑!”華霜摁住他的手,滿臉抗拒地看著他。
“你是本王的王妃,做這種事情天經地義。你在抗拒什麼?”他的聲音比她更冷。
於是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隻是想借此來羞辱她。
“為什麼你變了這麼多,還是我從來沒有看清你?”在她的心底裏,不論是小時候的他,還是北境的那個阿墨,都是她人生中美好的記憶。而現在的這個他,卻讓她迷惑,也讓她忍不住懷疑,他和記憶中的那些影像,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墨昀壑手上的動作終究是停了下來,不因為別的,隻因身下女人眼裏的淚光。
“從一開始,本王就沒說過自己是個良善之人。不過你到現在才知道,也不晚。”他替她輕輕攏好衣服。
“終究是我太傻。傻到以為自己可以幫你,可以保護你。找到銀狐的那次,如果不是我幫你引開獸群,你自己也有辦法的吧。還有太子誣陷你夥同刺客蓄意刺殺,如果不是我自作聰明地站出來,你肯定能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走完。墨昀壑,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不自量力的傻瓜……”
她沒說完,尾音已經消失在唇間。
“唔,唔……”她想躲開那柔軟冰涼的唇,但某人的舌頭已經撬開她的舌尖闖了進去。
漸漸地,她的手腳軟了下來,整個被裹進他的懷裏,承受著他的掠奪。
一吻平複,她的唇裏還都是他的味道。
“把我當成傻瓜來看,很好玩嗎?”她的聲音不似剛才的冷,卻多了一分委屈。
墨昀壑伸手撥出她唇角的一根發絲,有些好笑道:“本王什麼時候說你是傻瓜,都是你自己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