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麵上還是鎮定的模樣,但黑麵人的心中已經泛起了層層戰栗。同時他又忍不住安慰自己,不會的,那個地方那麼隱蔽,絕不會被人發現。可看到華霜溫溫淡淡似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份被窺探到的感覺卻愈發濃烈。
許久,他終於拗不過內心的焦躁,轉身去吩咐幾個藍衣人。
趁著這個空檔,華霜眸中精光一閃,手上的銀針立現。這些人或許以為用迷藥和軟骨散便能控製住她,所以並未搜過她的身,身上的藥物和暗器都還在。初中藥時身體確實有些乏力,但很快按照師父給的方法打通經絡,屏氣調息之後,體力也漸漸恢複過來。
看守她的兩個藍衣人的注意力也為完全在她身上,如此大好的機會,華霜怎能放過。一掌一袖一隱間,兩個人已經軟綿綿地倒伏下去。見此情景,華霜提起裙擺,拚命地向墨昀壑離開的方向跑去。
黑麵人聽見聲音一回頭,便發現已經逃跑的華霜,他低罵一聲,留下兩個人照看地上的同伴,其他人則隨他一起去追捕華霜。
華霜這兩日體力消耗的很多,又不敢多吃他們送來的飯菜,沒跑幾步喘息卻已漸漸粗了起來。可她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再被抓回去,那她的努力便都就白費了。
好在,在她被擒住的前一秒,一個堅實的胸膛已經將她全然攏住。
“墨昀壑!”這次她不多問,不再懷疑,這,就是他。上次在狩獵場中是,這次懸崖邊上也是,每次在她痛苦為難地找不到出路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像天神一般,為她撐起一片希望的明空。
黑麵人也看到了墨昀壑,還有他身後的數百暗衛。其實他身後雖隻帶了不到十人,但他有把握,就算雙方火拚,他也極有可能全身而退。但他心中卻還存著一分不甘,這份不甘,讓他忍不住要問明白。
墨昀壑將華霜從懷裏輕輕推開,而後將她隱在背後,自己則直接麵對黑麵人。
“調虎離山?晉王和王妃用的便是這一計策?”黑麵人都能聽見狠狠咬牙的聲音。
“不。”墨昀壑卻搖了搖頭,示意後麵玉峰將東西帶上來。
黑麵人一見玉峰手裏的東西,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一盆盛放在寒冬的白玉蘭,
“你……你們是如何發現的?”黑麵人問的有些艱難。
本躲在後麵的華霜這時露出個頭,示意墨昀壑稍稍站開些身形,迎上黑麵人的目光,道:“你們以為蒙住我的眼睛,掣住我的行動,我便形同廢人一個,什麼都不能做了嗎?”
“我還有耳朵,還有鼻子,聽到嗅到的那些消息,也足以令你們露出馬腳。”
“你們自己應該聞不出,自己身上淡到幾不可現的玉蘭花的香氣。還有,將我綁架的那日,馬車裏飄泛著的,和你們身上同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