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壑下朝回到王府,召來七叔問:“她可回來了?”
七叔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忙答:“回爺,王妃今早已經回府,現正在主院歇著。”
墨昀壑點點頭,不知怎的心裏竟升起了一絲驚喜。他按捺住嘴角想向上翹的衝動,依舊平緩著語調問:“她精神可還好?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七叔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事也沒見過,見自家王爺這般掩飾的自欺欺人,忍不住偷笑一聲,麵上卻恭謹著答:“王妃氣色還不錯,不過王爺若是擔心,親自去探望便是了。”
墨昀壑輕咳了聲,頭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聽說她傷了,還是挺嚴重的罷。那本王,本王就去看看。”
進了主院,墨昀壑感到有種特意壓抑住的平靜。他眉頭輕皺了下,向裏屋走去。裏麵田杏正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湯藥放下,晾涼一會兒等華霜醒過來喝。一回頭看見某個爺正站在門口張望,一時心火竄起,但因為華霜在沉睡不敢大聲,於是示意某個探頭探腦的男人出去說話。
墨昀壑想進去瞧瞧華霜來著,但是讓一個氣勢洶洶的侍候丫頭給擋在門外是怎麼回事?
“晉王爺吉祥,您如果是來看我家小姐的,抱歉,小姐正在休息,現在不方便見客。”田杏現在早把以前華霜叮囑給她的禮貌啊端莊啊穩重啊都給拋在了腦後,現在滿腦想的都是這個丫王爺把受傷的小姐一個人丟在國公府不管不問自己和別的女人玩曖昧接小姐回來的時候也完全沒露個麵完全就是個渣男的標準配備。
墨昀壑對華霜的這個從娘家帶來的伺候丫頭印象並不深,充其量就是上次華霜被綁架的時候接觸過一次。可這小丫頭的厲害,現在他才真算是領教了一回。
“本王不會打擾她,隻在外廳一坐便好。”他臉色不變。
他看見了桌上的藥碗,便就知道華霜稍後要起來喝藥,那時候,他就是在外廳,華霜也一定會讓他進去。
這晉王爺,耍起賴來比阮慕南差不到哪裏去啊。前幾天一副絕情地要死的模樣,現在死乞白賴地要進去看人家姑娘了,也不管人家歡迎不歡迎,果真是男人心海底針誒。
田杏雖然氣憤這男人的所作所為,但對他提出的“合理要求”,加上他的身份使然,也拒絕不得,便想,隻讓他在外廳一坐就好,稍後找個由頭再把他趕出去就好了。
田杏小菇涼,難道你不知道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咩。
墨昀壑進去坐了不久,華霜便醒了來。照例喝上苦苦的湯藥之後,華霜便發現了外麵呆坐著的人。
“那是……”
“晉王唄。”田杏撇撇嘴道,“在那裏好一會兒了。”
事實上,她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在叫起華霜之前,她曾想盡理由要請走那尊佛像,但無奈她使出任何招數,人家就是不動如泰山。一雙黑瞳微微闔上,雙手還端放在兩膝之上,丫的,你以為自己在打坐嗎?
華霜聽後靜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