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將全身被裹住又全身冰涼的華霜抱在懷裏,注視了她許久,而後慢慢步出馬車。
方才被他打倒的人現在還躺在雪地裏,嘴角流著血。見他出來,立馬從地上爬起,跌撞著走到他麵前。
“公子,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那人急急道,麵對華霜時的那分痞氣和狠厲已全然不見。
葉溪眼睛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至極,觸到便讓人不由得一顫。
“隨風,今日你對她做的事,我不會忘記。來日方長,你也好自為之。”說完他就抬步離開,沒做片刻的停留。
不過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周圍頓時冒出數個黑衣人,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葉溪並未見著驚慌,他隻是有些擔心地看了昏睡中的華霜一眼。剛才他已經探得她在發燒,又受了驚嚇,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會有危險。
於是他抬起頭,冷靜說道:“今夜的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擔,你們不必怕計劃失敗受責。現在我要離開,誰要阻攔?”
黑衣人們聽他這樣說,已經生出了猶豫,拿著刀劍的手也縮了幾分。
“不行,不能讓他們走!”隨風捂住胸口,臉色發白著大喊道。
“公子,若今日你執意要帶晉王妃離開,那就莫怪隨風冒犯了。”他又拿起了地上的長劍,緩緩走近。
黑衣人也精神一震,隨時準備擒拿。隨風是這次行動的首領,他們自然要聽隨風的調遣。
葉溪知道一場戰鬥不可避免,但手上的華霜實在太虛弱,讓他無法全身心地迎戰。
還在猶疑間,隨風已經出手。他的招式淩厲,仿佛剛才被內力擊中的人並不是他。
葉溪的左臂夾抱著一人,縱然是武功再高,也難免掣手掣腳。
黑衣人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隨風支開。他說一人的力量已然足夠,眾人圍攻莫要傷了公子。
公子的身份,是他們不能碰觸的底線。
隨風幹脆利落地揮舞著長劍,和葉溪纏鬥了好幾個回合也沒有分出個勝負。他的眼睛掃視周圍一眼,然後將劍直直向葉溪刺去。
葉溪一個偏身,反將手中的劍架到他的脖子上。
隨風的劍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黑衣人們見此情景意欲出手,可又被隨風阻了回去。
他的手臂曲起,朗聲說道:“公子,您若是再一意孤行,教大人知道,後果可不是你我一人可以承擔的。”
葉溪的手沒有一點顫動:“當初你們隱瞞我實施這計劃的時候,有沒有料到這樣的意外?現在我隻想把她帶走,若你再要阻攔,莫怪我不客氣。”
閃著寒光的劍鋒貼近脆弱的脖間,很快就滲出一絲血沫。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接下來,隨風突然向前跨走一步,葉溪避閃不及,下意識地將劍握緊,於是劍鋒又嵌入了幾寸。
“隨堂主!”黑衣人急喊。
葉溪的眉頭也皺起。
隨風不在意地笑笑,也沒把脖子上的傷口放在心上,他抬頭看向葉溪:“公子,隻要你一直聽大人的安排,便就永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不告訴你行動的計劃,也是怕你因為不忍壞了大事。大人和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光複前朝偉業,都是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