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距離京城不過三十裏的一處尋常山穀,也許正因為它看似太過尋常,竟顯得有些荒涼。穀口一片蕭索的密林樹影橫斜枝椏錯生,可誰又料得到,其間隱藏著怎樣厲害的陣————
風離提氣飛身躍入陣中,沿著親手所布的陣形仔細的巡查了一遍,卻發現陣形完好並沒有人闖入的痕跡。雖然感到難以理解,但他還是出手擊出幾道掌風,數枝樹杈應聲折落……還是先改了入穀的陣法吧,穀中的安全要緊。
一道黑影閃至他的麵前,抱拳,然後單膝點地。“門主,屬下已經找到了您要的藥草。”
“做的好,寒淩。”原來一身玄色勁裝的人兒竟是位不折不扣的美嬌娘,隻是襯著冷肅的神色和恭謹的舉止,倒是可惜了她如花般的容貌。“跟我回離居吧。”
“是。”沒有任何的異議,沒有多餘的情緒,她尾隨著他穿過穀口的林陣。
還沒走進離居,就聽得一聲女人的尖叫——“啊!!!不會吧?!!!”聲音震徹整座山穀,連偶然路過歇腳的飛鳥都驚得少拍了一下翅膀。風離無奈的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才不過短短幾個時辰而已,為什麼他會覺得他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霜若……”招來同樣頭大的侍婢,他想了解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
“門主恕罪,霜若正要為晴煙姑娘更衣,誰知道她卻突然醒了過來,說什麼也不讓人靠近……”看在她是主子的貴客的份上,她又不好出手點她穴或者幹脆把她一掌敲昏,隻能任她一個人在那裏拚命揮動雙手,堅決不讓人近前。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揮退了霜若與寒淩,風離舉步獨自踏進了離居最深處的內院。可是一推開房門,一隻白玉瓷的大花瓶就飛了出來——
風離自然是不可能被打到,隻可惜了那幾枝他從後山采回來的藥梅,離了水馬上就變黑死掉。“你……你,你,你不要過來……”隻見宓大小姐抱著另一隻花瓶,一邊發抖著往屋子裏退,一邊還很努力的裝出凶狠的樣子。
“你眼睛不痛嗎?”都已經發紅充血了,還要拚命睜大眼睛嚇人,想瞎得更快一點麼?風離走近她,仍舊是穩穩的捉住她的手腕,將花瓶從她手裏抽走重新放回原處,總算救下了僅剩的數枝白色藥梅。
“啊?”晴煙沒想到他會問這一句,一時愣在了原地。“痛,痛的……可是……”痛啊,隻不過剛剛隻顧著害怕,忘記眼睛痛了。伸手又想去揉,卻再一次被他牢牢捉住了手。
“不要揉,會傷的更重。”風離拉下她想要揉眼睛的手,“想要好起來……就要聽話一點。”他微微俯下身去仔細查看她雙眼的狀況,卻沒有注意到兩人此刻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了。
很不習慣一張這麼帥的臉突然離自己這麼近,晴煙感覺自己的雙頰燙了起來。而且……而且他是盯著自己的眼睛看誒,這樣四目向對的一直看……她會被電到……
“那個……請問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位帥哥好象沒什麼惡意,隻一心想幫她治眼睛而已。那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剛剛那個一直想要幫她換下這身衣服的小姐為什麼也穿古裝?還對她說什麼……門主已經決定讓她留在離居了,請她安心休養?難道……難道她真的有這麼好運,摔一跤就摔的穿越時空跑到古代了?
她雖然很愛看穿越小說,也對各種穿越類型都頗有研究,但……但不至於這麼巧吧……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根據穿越定律第一條,穿越過去的女主角首先遇見的一定是帥哥。這一條她倒是符合了,隻不過她有沒有小說女主角那麼好運就是未知數了。
“離居。”呃……答案會不會太簡潔了,晴煙無語的幾乎想翻白眼給他看,隻可惜眼睛痛的不行。她現在急切想知道的是具體的年代,地點,曆史背景,以便於盡快在腦海裏搜索出相似情況的小說,也好有點應對措施,不至於完全抓瞎嘛。
“請問怎麼稱呼?”算了,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先問人家姓名,禮貌還是要有的。
“風離。”真是惜字如金,多講幾個字會累到臉上的肌肉麼?
“哦,風先生……呃,我是說風公子……”還好古裝小言看的不少,這麼稱呼應該對吧。誰料帥哥聽到她這麼叫,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我不姓風,叫我風離……”我不姓風,那個已經被我遺忘的姓氏……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隨風而逝了。風離有一絲的恍神,他是怎麼了?
“哦,風離。”他眼裏一閃而逝的是什麼,為什麼她會覺得看在眼裏,痛的卻是心呢?
突然地,她被他抱離了地麵。“站這麼久,腳不痛嗎?”奇怪,他怎麼知道剛剛那一摔,她的腳有扭到?不說連她自己都忘了。嗯?等等,他要抱她去哪裏?在古代不是男女授受不親麼?他這樣抱雖然是出於好心,但還是於禮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