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煙竹亭(三)(1 / 3)

我知道你我都沒有錯,隻是忘了怎麼退後。

晴煙正想追問緣由,卻突然的發不出聲音——她被人點穴了?!還是隔空點穴?!有高手?是誰……竟連皓昔都沒能發覺。

“緋衣……我知道你一直沒有走遠。”皓昔的音調聽起來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好可惜,真想見見這位能迷倒大樓主的mm。

“皓昔,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還……”mm好象哭了,她想出聲勸勸,無奈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緋衣……”你這麼哭皓昔可是會心疼的。“你從來不哭的。”

皓昔抬手拭去緋衣臉上的淚水,輕柔一如往昔。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可他不在乎,他隻想和她在一起,無論十年,還是百年。

緋衣側過臉去,避開了皓昔的手指。他的心,這世間除了她恐怕不會有人更明白。然而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卻是無法逾越的血流。“我該走了……”回眼看向亭中被她定住的晴煙,神色卻隱隱的閃過傷痛。“這園子已經有人住下了,我,我不該再來……”

“緋衣……”任他一身絕世武功,竟也會有留不住一個女子的時候。她仍是一如記憶中的模樣,一身緋紅如若煙霞。握不住她絲滑的衣袂,空餘一陣黯淡的竹香。

“啊!!”眼睛!晴煙在被解開束縛的一刹那卻感到雙眼如萬千鋼針紮了進來——比上回風離拿針紮她還要痛千萬倍。捂住雙眼,竟有粘稠溫熱的液體從指縫間淌了下來,是血?!!

“小姐?!”霜若和朔竹飛奔而來,扶住晴煙疼痛得顫抖的身軀。同時向還沒回過神來的皓昔求救,“公子,這,這該如何是好?!”

“姑娘?”是緋衣?!是她下的手?!怎麼會……她怎麼會向晴煙下毒?!

晴煙在痛的失去意識前,頭腦卻異常的清醒——嗬,何其有幸,她這樣平凡無奇的女人竟同時成了兩個mm的情敵?她是該高興還是該滴汗?真是黑線==|||

眼睛很痛,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很痛,咽喉幹渴如同沙漠。雖然高燒讓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但她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狀況。霜若和朔竹一刻不離的守著她,為她擦去額上的汗,為她換下汗濕的衣裳,眼上應該是敷了藥,每隔幾個時辰就會更換一次……

可她還是不能動彈,身體像是灌了鉛,沉甸甸的。雖然一直是躺著睡著,可她依然覺得很累。有時她會陷入淺淺的夢境,卻全是過往生活的重現。

上下班時擠得爆滿的公交車,辦公室裏老板用尖刻而缺乏想象力的詞彙在罵人,菜場裏拎著小錢包和菜販們為一毛錢而吵的麵紅耳赤的家庭主婦,還有很多張臉……閃爍著曖昧,隱晦,複雜難測的各樣光芒。

這一切都是她曾經麵對或者即將麵對的生活。好累,卻怎樣都跳脫不開。如果就這樣沉沉的昏睡,如果不用再麵對那些紛繁的世事,那該有多好……

隱約的,她聽到了哭聲:“公子,求公子向緋衣小姐要來解藥,求公子救我們小姐一命……公子是知道的,萬一小姐,小姐有個什麼好歹……我們門主是斷不會獨活了,公子……求公子……”是霜若?她在求皓昔?

霜若的哭聲越來越淒厲,吵得她難以安睡。她要是有力氣,肯定要爬起來訓她一頓了,本姑娘又還沒死,你提前哭哪門子的喪?!

“霜若你起來。”皓昔示意朔竹拉她起來,可任憑朔竹如何苦勸,霜若也不願起身。“樓主若不答應,霜若便是跪死在此……”說著說著又是泣不成聲,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晴煙很是滴汗。

“已經三日了,若我再不回去向門主稟報小姐的近況,門主定會起疑,到時……公子,您該比誰都明白門主的脾氣……”霜若跪在皓昔的麵前,抓著他衣襟的下擺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