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變相的拐著彎依舊堅持將她與蘇弈城綁在一起?
真是鍥而不舍。
可若要是皇帝另有了其他的心思呢?
這也未嚐不可,帝心難測,誰也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決斷的。
不管如何,待回了京城再來煩惱吧。
蘇暮隱原以為她會開心,畢竟這樣一來,她在丞相府中的地位便也越發的水漲船高。便連親事都不能由著嫡母說了算,一切自有皇帝做主。
可她麵上卻陰晴莫測,不過一會功夫卻已經是變換了無數次,並沒有一次是喜悅的。
蘇暮隱眸光沉沉:“雖說這賞賜有些委屈你了,可如今是在外麵。待回了京城,我會稟了父皇,請父皇再追加封賞。”
“殿下言重了,算不上什麼委屈,隻是覺得意外。”她眸光平靜的看著他,仿似在說別人一般。
看著她那清澈的眼神,坦然的神情,蘇暮隱不知為何唇角就有些上揚,溫雅的麵容上是一抹如畫的笑顏:“你想留下來,我陪你就是。”
木錦嫿的眸光一頓,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會這樣說,一時竟是語塞。
“可……可殿下公務繁忙……”
“公務什麼的又不是非我不可,再說我都上書父皇了,說這段時日因瘟疫一事積勞成疾,引發身上的寒毒,身子虛空。須得找個山清水明的地方修養一段時間,父皇已經應允了。”
“可……陛下難道就真的答應了?”木錦嫿有些難以置信。
“是,今次禹州城治理瘟疫是這麼些年來最見成效的一次,不僅快速治理好了,還省下了大批的錢糧藥材人力物力,父皇龍心大悅,自然是應允的。”
“也就是說殿下也要留下來?”手裏的茶杯逐漸寒涼,指尖便也感覺不到溫度,身子一瞬有些僵硬,緩緩的道。
“難道你不高興?”見她麵色訝然,身子僵直,蘇暮隱卻是好心情的笑了笑。
“高興,自然是高興的。”她轉動著手裏的茶杯,一字一句咬著牙道。
看著她沉靜的麵色上隱約有一抹龜裂,蘇暮隱好心情的輕笑出聲:“是嗎,我怎麼看著你怎麼不情願?”
他其實就是故意的——看著那溫潤的笑容,她覺得很是礙眼。突然發覺以往為何覺得好看?
“可是我轉了想法了,想再往南去遊玩,明日便將出行。殿下公務繁忙,就不與殿下告辭了,就此別過。”
她說完便放下杯子,轉身便想離開。
蘇暮隱卻是堪堪拉住她,笑的清潤,一雙溫潤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既然是告別,他日再見又是另一番景象了。索性我今夜也無需辦事,今兒夜色也是正好,不如擺酒花下,月下對酌,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月下對酌?她看了看夜色,要說星光還是有些的,月光?
哪兒呢!
明白這隻是他的敷衍之語,不過是為了將她留下來。想了想,左右明早便各分東西,今夜不妨喝上幾口酒也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