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醉心醉魄(1 / 2)

白井池灑然一笑,沒有理會左蘇臉上顏色的忽晴忽暗,自覺拾起另外一隻盈滿清酒的白玉杯子,穩穩把在手上。然後他微微低下螓首,發冠上的珠兒幾乎砸到左蘇的仰起的額,吐氣如蘭,溫暖的氣息沁入一雙清澤的眸子,明亮若星的眼中世界突然像是彌漫了霧氣。

隻聽他柔氣說道:“交杯?”

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著,但聽在左蘇耳中卻像是一種挑釁了。這種時候她如何能退縮,任自己在這個人的麵前繼續鬥敗如垂棄公雞,咬咬牙,狠狠說道:“交杯?既然是婚俗的步驟之一,那是自然是要做個十足的。”

白井池聽著這樣的氣話,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涼涼的打擊一番還是必要的:“要是你的表情沒有那麼咬牙切齒、悲憤欲絕的話,這話的說服力會大很多的。”

“你怎麼……”左蘇雙眸含羞一瞪,小聲驚呼著,手上的杯溢出了點滴的酒水,打在純白的衣裙上,映出山水墨畫的意境。她真的是不明白,究竟誰的眼睛才是看不見的,一個人真的感官真的能這樣敏感?

他可以感應到她的動作,這不奇怪,練武之人總有這樣那樣異於常人的能力的,對環境也會比普通的人要敏感得多。尤其是當武功高到一定程度,甚至能僅僅從人的腳步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高矮肥瘦、男女老幼以及其他特征。這些,現在的她也能夠做得到,但是也做不成讀出人的麵部感情來,他的武功是很高,但也比她高不了太多,他怎麼做得出來?

而白井池眉頭輕輕蹙著,臉皺作一團,左蘇甚至能從那空空寂寂的黑眸中看見那無辜的神氣來。隻聽他歎氣著說:“我可憐的手,恐怕已經被你掐穿一個洞來了,血肉模糊倒是小事。”

“什麼?”一怔,左蘇還未反應過來。

忽然,在梨林時候的那一幕襲上心頭,她尖利的指甲刮破掌心的皮肉,然後他抓取落下的梨花……怎麼會想起……左蘇微側下臉,隻覺兩人相觸的手一片濕潤。

難怪剛才他說她的表情悲憤欲絕,咬牙切齒,原來不是讀取出來的,而是他本來就是受害者,她自己一激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掐著自己的掌心,所以那裏常年都是劃著些隱約嫣紅的彎月牙印子的。而剛才,她的毛病一發,卻是失誤掐在了他握著她的手了。

左蘇沒甚誠意地向眼前的人道著歉,心裏卻是暗暗補上另外一句頗具雀躍的說話:“活該。”

不過若是這雙彈琴的手因這點小瑕疵而就此毀掉的話,她心中會因毀掉美好而蒙上陰影的,所以左蘇欲抽回她的手,看看那傷勢,若是嚴重的話,讓她當一下賢妻也無不可以。隻是自己的手才抽出一寸,便又被他嚴嚴實實地重新掌握。

白井池忽然傾下身來,頭就挨在左蘇的耳邊,若不是還有幾簾珠兒做個分割,這兩人的臉恐怕就是黏在一起了。唯恐酒水被來人撞倒,左蘇急忙將手上的白玉杯子往身側一把,隻是重心的偏移,腳步立刻就不穩了,然後隻覺一陣冰涼圓潤貼在了耳郭,還有些許的溫熱氣息更是直接吹進了耳中。

風貫耳而入,一股熱氣直燒上腦袋。左蘇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猜得到,自己那敏感的耳朵此時肯定是燒得通紅了。隻是她不敢動,唯恐一動,那圓滾滾的珠兒也跟著一滑,然後那人柔潤潤澤的唇就會立刻貼上來。

那時候就真的是肌膚相親了。

良久……定力十分好的人還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而左蘇的腰骨已經有些疲軟了,畢竟不像人家的前傾,她可是向後彎著腰的,唯一能倚靠的就是兩人那相握的手。現在左蘇倒是感歎,還好當時她的手沒有成功抽走,而是被人緊緊握在手心。

最後,左蘇先是忍不住,冒著被吃豆腐的危險,細細出聲:“你可夠了?”

其中的威脅意味,盡在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