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自由,可是我永遠隻能去醫院和沈家;我想要抬起頭做人,可是我永遠隻能被人指責;我想要細水長流的生活下去,可是我永遠隻能擔驚受怕的做人。我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了,你卻過來說我為什麼不要你?沈希塵,世間上有誰敢不要你呀?”
“……”
“你那麼高高在上,目光那麼長遠,野心那麼蓬勃。怎麼能因為我而受這種委屈呢?別忘了,我可是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在Z市,在中國,在每一片講授倫理的土地上,都接受不了一個會弑殺親父的人。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逼我?不斷的將我往後麵的懸崖推?”依婍通紅的眼睛望著沈希塵,“我還有我的女兒,我不能那麼窩囊的活下去。”
攥拳,沈希塵的雙眼似乎要滴出血來。
他是那麼深沉難解的望著依婍,時間每多一秒,就讓依婍驚慌多一秒。
他因為想保護依婍,所以把她藏著掖著放在沈家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但這卻成為了傷害她的舉措。
“沈希塵,我想要的你能給我嗎?我逃出了你的牢籠,呼吸到了外界無比清新的空氣,我終於能和正常人平起平坐了,再也不用受白眼了。這一切都在提醒著我,我對生活原來還是有憧憬的……”
依婍閉眼,讓他認為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罷了。
再糾纏下去,兩敗俱傷。
“可是我愛你。”沈希塵的聲音顯得有點空靈。
“別傻了,我們不過是經曆過幾次大風大浪,有什麼資格談愛?你是不是習慣了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忘了別人的感受?你是愛我,還是愛……我愛你的那種感覺?我生日的那天、向佑天的忌日、聖誕節、情人節,我在沈家的每一個日子,都是孤獨的,都是黑暗的。我一直不提,不代表我不介意。”
“可是我愛你。”沈希塵似乎變成一部複讀機,第二遍重複。
一切殘忍的話都被扼殺在搖籃裏,依婍休了聲,愣愣的望著沈希塵。
喉結動了動,沈希塵繼續重複:“可是我愛你,依婍。”
他的大手穿過依婍的秀發,帶著老繭的大拇指摩擦著依婍的臉,幫她揩去了眼眶裏的淚。
幽深的眸,讓人無處可逃。
依婍身子一軟,幾乎要跌到地上。
扶住依婍的腰,沈希塵抱住了她:“你是我的身體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我失去了你,我就活不成了。所以,請允許我自私一遍。”
依婍的下巴抵住沈希塵的肩膀,雙手垂了下來,周圍圍繞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像是失去靈魂的布娃娃,她的思想被沈希塵操控著。
兩人默契的不說話,依婍就一直那麼空洞的望著地麵。
半響,她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不適合。”
結束吧依婍,長痛不如短痛。
再愛又怎樣?他終究不會屬於自己。
除了愛情,她還有親情、友情。
沈希塵搖著頭,鬢角的發紮的依婍好痛。
依婍推開他,將肩上扛著的西裝外套脫下來塞回沈希塵的懷裏。
沈希塵僵硬的抱著衣服,聽見依婍的那句話,心頓時像是被人狠狠扼走了。
依婍轉身,走到巷口想要找到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