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抬起頭,看著沈瀟蕊,緩緩道:“今天老夫死於你手也算是報應,你動手吧。”又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這位少女殺我是替天行道,我死之後,你們不要為難與她,讓她平安離開吧。”
“父親!”為首的男子跪下,對老者道:“她們武功平平,我們所占勝勢,為什麼要白白送命啊!”
沈瀟蕊看不下去了,立即上前一步打斷這對父子的對話:“我想您是弄錯了,我們絲毫不認識您所說的‘逍遙仙姥’,在下並非想要索取您的性命,在下是奉逍遙門下琴魔廣陵子之命來到鵬天島,尋找神樂宮宮主鮑文亮,請他助我的幾個朋友療傷的。”
那老者一愣:“廣陵子?老夫並不認識她,不過老夫就是鮑文亮。”
沈瀟蕊也早已猜到七八分,想來這鮑文亮與唐曉的師叔平輩而交,確是不一定認識唐曉。而且既然與唐曉的師叔年齡相仿,那麼年歲大些原也應該。隻是未曾想到鮑文亮一代高手竟然如此龍鍾不堪,而且身在輪椅之上,不知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沈瀟蕊想到這裏,突然記起那根短笛作為信物,立即恭敬地呈上短笛。
鮑文亮看著短笛愣了神,也沒說些什麼,隻是手指在短笛上不停摩挲,似乎在回憶往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歎出一口氣:“唉。”
他看了看沈瀟蕊等人還站在那裏,意識到自己於禮有失,立即欠身道:“老朽失禮了,請列位隨老朽至神樂宮一敘。”
一個時辰之後,鮑文亮帶領沈瀟蕊一行人來到神樂宮的正堂坐下,陪同的還有那名受傷的男子,此時已經有人為其包紮完畢了。
沈瀟蕊環顧神樂宮,發現並不是很氣派,建築規模比較小,整個宮殿隻是分前殿和後殿,各設四堂。而神樂宮的弟子似乎年齡都很年輕,都在二三十歲上下,唯有那名和自己交手的男子約莫有四十歲的年齡。
“讓客人見笑了,神樂宮殘破不堪,有辱光臨啊。”鮑文亮率先開口,客氣地道。
“哪裏,”沈瀟蕊立刻回禮,“神樂宮地處世外,這裏山明水秀,宮內也清雅非常,不愧是人間仙境。”
“過獎。這位是老朽的義子”鮑文亮指了指那受傷的男子,“名叫仲海波。老朽膝下無子,後來在四十歲那年過繼的一個義子,現在神樂宮基本上都交與他了。”
沈瀟蕊知道自己出手傷人,仲海波必定懷忿,立即拱手賠罪:“仲先生,小女子剛才失手傷您,請您不要怪罪。”
仲海波倒也不回禮,隻是點了點頭說:“你不用放在心上,不過真憑內功相鬥,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海波!”鮑文亮製止了仲海波的言辭,對沈瀟蕊客氣道:“他就這脾氣,請你不要見怪。”
“哪裏…”沈瀟蕊回答。
“鮑老先生,您到底和逍遙宮有什麼關聯啊?為何會有剛才的舉動?”張若怡忍不住好奇心,搶話問道。
鮑文亮輕歎一口氣,剛剛張嘴欲言,楊智敏突然道:“鮑老先生,您這裏有沒有吃的啊?”說完之後眼睛裏閃爍不已,看起來似乎能吃下一頭牛……
啪!
沈瀟蕊一巴掌拍在楊智敏的頭上:“你有點教養好不好啊。怎麼就想著吃。”
“那,那人家肚子餓,要點吃的就算沒教養啊?”楊智敏眼淚都要出來了,委屈得不得了。
沈瀟蕊和張若怡一起教訓起楊智敏,楊智敏也不示弱,為了自己的肚子據理力爭,堂內本來凝重的氣氛一下子歡騰起來。
在一旁的鮑文亮看得哭笑不得,隻好打圓場道:“看來諸位勞累顛簸,寒舍也備有酒食,如果諸位不嫌棄,就請在此用膳吧。”說完,手指向內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楊智敏立即衝到鮑文亮跟前,握著鮑文亮的手,激動不已:“鮑老先生,您人實在太好了!”
鮑文亮早已是年邁的老人了,見到如此率真的饞貓不禁得很是喜歡,便笑了笑:“嗬嗬,好,那等會兒要多吃點啊。”
楊智敏如搗蒜般點了點頭,直衝入內堂。
一番招待之後,鮑文亮安排仲海波將還在昏迷的梁棟城、陳禕瑢安頓在廂房,並找人照看。而自己則和沈瀟蕊、李筱萌、張若怡、楊智敏在正堂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