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啊,不是說,它這副表情,仔細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嫵媚嬌妍又靈動無辜的感覺,恍惚之間還真有種錯覺——它本就是一個純情無辜的絕世大美人……
呃!我在想什麼啊!那時一隻貓誒!一隻指不定昨天晚上才捉過老鼠的大白貓耶!絕世大美人?神啊!這已經是我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向你懺悔了。我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呢?簡直就是罪過、罪過啊!唉,真是的,好歹今天也算是飽盡眼福,閱過美人無數啊,怎麼還……真是太不爭氣了!
在我還自怨自艾的時候,落子兮已經走上前去,雙手抱下了那隻在戰雪遇肩上努力演純真裝無辜的大白貓:“好了美人!雪遇可不舍得真生你氣,她隻是擔心白然而已!你應該也感覺的到吧,白然的冥火越來越弱了,你要再這樣鬧下去指不定她就真撐不住了!無論有什麼事兒,還是先把她救下來再說吧。好嗎?”落子兮就是落子兮,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她也永遠都會選在最恰當的時候做大家都認為的最正確的事,並以此來彰顯自己存在的絕對價值!想要跟她比肩,我需要學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那隻大白貓聽了落子兮的話,偏著頭想了想,又朝戰雪遇的方向看了看才嘟著三瓣紅豔豔的貓嘴在落子兮懷裏一借力就躍上了那棵鮮血蔓延、結痂的巨大蒼柏!
一躍上去,它的一隻前爪就剛巧踏在了一道還未完全幹涸的血痕上。它抬起那隻染了血跡的右爪看了看,又一臉委屈的望向戰雪遇,見戰雪遇沒理它,就轉向落子兮將那隻染了血的爪子揚給落子兮看,還用一副委屈極致的表情撒嬌道:“子兮!”
落子兮對它報以一貫美好的微笑:“沒關係,能洗幹淨的!”
聽了落子兮的話它也隻好搭聳著個大腦袋,邁著優雅的正宗貓步往上爬了!
令我不能理解的是,它就像和那棵柏樹磁場相吸似地,竟然能甩著貓尾巴在那棵皮質粗糙卻主幹筆直的柏樹上閑庭信步一般的往上……與其說在爬,倒不如說是在走!不,散步或許更準確些……
大家都抬頭仰望,神情緊張地注視著那漸行漸沒於參差枝葉間的小小團影。我趁機瞄了眼那個叫隙的美男子,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躲到了人群之後的一叢灌木下,靜身長立,緊闔著眼,低埋著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睡神啊!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一輪清冷的明月掛在頭頂,雲霧如絲如縷地縈繞,淡淡的光輝冷冷地傾瀉而下。
我將目光移回落子兮身上。高貴的旗袍,慵懶的身姿,嫵媚的麵容,淒楚卻端莊的神情……月光的銀輝披灑在她的背影上,發絲染雪,容顏逆光,她就那樣兀自地站在人群之首,站在老柏樹下,站在灌木叢前,披著一身清冷的月光,抬頭仰望……恍惚間,便覺得像極了膜拜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