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痛苦的,不是你得不到,而是你付出了無窮代價得到了,卻不過如此,所以你痛苦;人生最痛苦的,不是你付出了多少代價得到了,卻不過如此,而是你輕易放棄的,原來在你生命中是那麼重要,所以你痛苦。
整條巷子都很空寂,延伸在視線中的全部是塗了色、描繪著千奇百怪的東西的牆壁,走到盡頭蘭珂才發現是一個很幽靜的院子,老舊兩層小木樓,猶如文物般地在這座城市的晨曦中沉默著。
樓梯的年代應該很久了,扶手都泛著光,很陡,很窄,在一個人的腳下就已經咯吱咯吱做響了。到了二樓才看清大廳有現代的痕跡,很漂亮的展廳。
大概是因為時間太早,所以沒有幾個人,隻在服務台前蘭珂發現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穿著樸素幹淨,麵孔清秀漂亮,看到他第一眼蘭珂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長得很像秦南。
看到蘭珂走來那個男生就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牙齒,“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秦南現在在嗎?”蘭珂也笑笑問道。
“哦,他現在有事不在,您可以給他留言。”
看到對方已經把筆掏了出來,蘭珂瞥了一眼手表,從包裏取了一張名片遞給他,“不必了,等他回來就把這個交給他,說我有事找他。”
剛走了幾步隻見那男生追了來,還盯著她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你就是姚琳姐的那個很會畫畫的朋友蘭珂吧,我叫秦北,大學時參加過一個聚會上見過你一麵。”
蘭珂一怔,還真是想不起來,隻是笑了笑,“是姚琳的好朋友,很會畫畫有些過獎了。”
“哪裏,我哥這兒先前收藏著一幅你的畫,就那幅叫《逆光》的,畫得特別漂亮,前幾天被一個人給買走了。”很興奮地講著,還不停地翻著那些畫留下的攝影底子。
“呶,就這張。”喜不自勝的人用手指著那幅畫。
蘭珂一看也是一怔:畫中的人眼神中透著明朗的笑,但含糊不清的是嘴角似有似無的憂傷,明明當時是一張作廢了的畫,在行家眼裏很明顯它的光線比例不大協調,色調也有些偏昏黃,當時就扔了,秦南說拿走了,當時還以為他很貼心地幫忙扔了。
“當時我哥始終不肯賣的,他說必須經過你的同意,但他說看到了買主後他就賣了。”
“哦,沒事,當時給了他就由他支配了。”蘭珂看了看表,笑笑說道,“那,我先走了,等你哥回來後記得給他。”
“好的,一定,您慢走。”秦北笑笑搖了搖手中名片,“我一定記得。”
蘭珂笑笑還真是個認真地的子。
和秦南認識算是個偶然,暑假的畫畫班,秦南是代畫室的老師來給她們這些學畫畫的師兄師妹講課的,原本也沒太多交集,隻是在那個夏天畫室準備參加一個美術大賽,老師建議蘭珂參加,還點名讓秦南指導,蘭珂有些受寵若驚。
秦南當時可是整個畫室所有女生的傾慕對象,說他長得傾國傾城一點也不過分,所以在蘭珂第一次見過他後還回去和寧天嘟囔說,自己的秦師兄長得對麼多麼帥的,當時還引起了寧天的白眼。隻是被指名指導自己而已,所以他也就是懶懶地應承下來,沒什麼實際行動。
那是周日的早晨,寧天很有耐心地敲著門,“開門開門呀。”
“幹什麼啊?”蘭珂撓著頭把被子蒙到了頭上。
蘭珂記得今天張嫂不在,姑媽和姑父還在英國,寧天大概五點就起來了,應該先是下樓跑步,然後去小區的菜市場買早餐,然後打掃房間把早飯做好,中間接電話,在他做這些的同時還不忘記間隔十分鍾左右喊一聲,“阿珂啊,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