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說:“這不是東溪村的晁保正嗎,走走,先去家裏。”
這老丈挺熱情,領著晁蓋到了家裏,老丈這家是六間大瓦房,一個木頭籬笆圍起來的巨大院子,院子裏一群人正在編織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鬥笠,有涼席,有漁網品種繁多。甚至還有用麥秸編的螞蚱小鳥等玩具。
劉唐吃驚的說:“真不得了,不起眼的麥秸到了你們手裏就成活物了,活靈活現的。”晁蓋也不住點頭,這個時代的手藝人還真是厲害。
“嗬嗬,都是些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四位快坐。”老丈讓人搬了四張椅子,安排晁蓋等人坐下。
“不知道晁保正需要多少鬥笠啊。”老丈問。
晁蓋笑道:“先要五千頂,以後也會陸續的要些其他的東西,商行會派人來談。”
老丈吃了一驚:“五千頂鬥笠,我沒聽錯吧。”
“老丈你沒聽錯,是五千頂。”晁蓋說。
“那這得跟我兒子說了,我好久不管事了。”老丈很快把他兒子叫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粗壯的漢子,憨厚樸實,這人一見到晁蓋雙膝就跪倒了。
“原來是救命恩人到了,這幾個月我一直惦記著尋找恩人呢。”這漢子說道。
“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晁蓋納悶道,說著將這個漢子扶起來了。
“我叫蘆武,大家推舉我做了村裏編織品的外銷。去年夏天,在縣城回來的路上時間晚了,我們一行三人摸黑趕路,遇到了劫道的,逼著我們要錢,晁保正正好路過救下了我們三人。”
劉唐笑道:“我家哥哥仗義的時候多了,一雙鐵拳打遍京東,這點事情估計早記不得了,你們還是直接談生意吧。”
蘆武道:“滴水之恩不能忘,更何況晁保正對我可是救命之恩。”
“這事不用再提了,我做這些事情並非圖回報,你再提這個我可就走了。”晁蓋笑道。
“好吧,鬥笠零售五文一個,晁保正要貨多,還是長期合作,隻要出三文錢一個就行,不僅僅鬥笠,其他的簸箕,籮筐、漁網、等等一律按照低價供應。如果晁保正的商行賣的好,要貨量大,價格還能再低。”
晁蓋點頭道:“好,鬥笠的事情就按照你說的價格來。我先給你五貫錢,你盡快安排備貨,至於後期供貨商行會派人來和你談。”
晁蓋旁邊的隨從拿出錢來了給了蘆武,蘆武父親安排人殺雞做飯,要款待晁蓋,晁蓋一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還要去不遠處的石碣村。”
一行四人出了蘆村騎馬趕奔石碣村,晁蓋挺高興,這蘆花村有點意思,這年頭手工手藝人也是寶貴財富,劉唐說:“石碣村可是那阮氏三雄的村子?”
“不錯,正是這三位兄弟,都是水裏的高手,希望這次能請他們出山,加入咱們的隊伍。”晁蓋說。
晁蓋又安排隨從從路邊小店買了五隻燒鵝、羊肉等等熟食,有弄了幾壇子酒。
石碣村個漁村,破敗不堪,坐落在無邊無際的大水泊邊上,這一帶的水域叫做石碣湖,村口幾棵枯樹無精打采的,老人們在草堆邊曬太陽,為數不多的幾個女人正在修補漁網。
晁蓋和阮氏三雄有過數麵之緣,但是沒有深交。阮家的很好找,湖邊港汊口就是,三間泥牆草頂的房子,院子裏零落著一些漁網漁具。
劉唐馬快,來到院子門前跳下馬來,衝裏麵大喊:“阮小二在家嗎。”
劉唐聲音大,一頭紅毛,腰上還挎著把刀,阮小二媳婦正在房裏縫補衣服,看見劉唐嚇了一跳,對裏屋說:“壞了,來人找你要賭帳了,你快躲起來。”
阮小二正躺床上睡大頭覺呢,最近運氣不好,打漁去城裏賣,賣了大半天才賣了百十文,找個地方賭了兩把,輸了兩貫錢。
“還敢找我來要賭帳,不是你們出老千我會輸那麼慘,活膩歪了吧。”說罷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拿起頂門的棗木棍就出去了,罵道:“哪裏來的鳥人,敢到爺爺門前撒野。”棗木棍直奔劉唐就砸,劉唐也心理罵道:“老子過來做客的,又沒惹你,拿棍子砸我也得看看自己分量吧。”
側身躲過這一棍,刀也不出鞘,拿刀鞘和阮小二打了起來,兩人棍來刀往的打了十多個回合,這時候港汊裏漁船艙裏出來一個頭戴方巾的漁家漢子,手裏拿著個三股魚叉,加入戰團,這家夥一條魚叉可厲害,如同長槍一般,又戰十多回合劉唐甩掉刀鞘,一下架住了這個漢子的魚叉,腿往前一踢,把拿魚叉的這人踢了個屁股墩。阮小二棗木棍橫掃,劉唐回刀架住,沿著棍子往下滑要去削阮小二的手臂,阮小二隻得丟掉棍子後撤,再去尋找兵器,來並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