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晁蓋才二十多歲,但是輩分比晁鵲高一輩,管他叫大侄子。
晁鵲一臉的嚴肅,讓徒弟拿剪刀把李漢身上的破衣服剪掉,然後用藥水給李漢傷口消毒,李漢咬著根樹枝,冒了一身冷汗,硬是沒出聲。
“哥哥,不能就這麼算了啊。”病房外劉唐對晁蓋說道。
“有點耐心,學學小七。”晁蓋對劉唐說道。
足足一個時辰,晁鵲才把李漢的外傷包紮好,晁鵲擦了擦額頭的上的汗水對晁蓋說:“都是外傷,但是傷口太多,最怕化膿,每天吃三次藥,隻要熬過了前三天,問題應該不大。”
“大侄子,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呢。”晁蓋說。
“有事情盡管吩咐,能辦的我一定辦。”
晁蓋正色道:“東溪村,西溪村在祖上都是一家人,兩個兄弟分別建立了兩個村,到現在兩個村都以晁姓為主,雖然有些摩擦,但是總體還是很好的,我想出資在兩個村中間位置修建一所學堂,一所醫館,這醫館的館長由你來擔任,不會讓你吃虧,你現在一年也賺不了三四十貫吧,我給你開一百貫的薪水,配備車馬。醫館設立門診,藥房,和住院治療的地方。凡是東溪村和西溪村的人來看病的,一律免費,大侄子你看如何?”
晁鵲笑道:“保正莫開玩笑了,東西兩個村子加起來有多少人?五千多人,每人每年平均吃一百文的藥,那就是五百貫,再加上醫館建設,大夫、學徒、雜役的工錢少說一年七百貫。”
“才七百貫啊,沒關係。要建就個好的,醫館建設成前後三進的院子,最少三五十間。”晁蓋笑道。其實北宋的醫療遠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生病了多半是吃些草藥,常見的草藥在野外到處都是,成本極低,主要是大夫太少,晁鵲算不上名醫,但是普通的病症,外傷也算小有心得,常見的草藥也都認識,熟知藥性。要做藥材生意必須拉上他,作為起家的大夫。
“既然保正樂意投資,我肯定願意,那就這麼說定了,保正準備建醫館,我也準備多收幾個徒弟,找些幫手。”晁鵲答應了,作為一個普通的鄉村大夫,他一年不過混個二三十貫,日子過的比普通人好點而已,如今遇到這麼好的事情自然點頭答應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徐海騎馬到了護衛訓練營,晁蓋、劉唐、阮小二、小五,小七,還有晁彰,晁然。帳篷外十多個晁蓋的心腹莊丁拿著樸刀執勤。
“打聽清楚了嗎?”晁蓋問徐海。
“事情基本清楚了,袁縣令是要走了,時間還不確定,為了能進一步高升,姓袁的敲骨吸髓,正在搜刮錢財。宋江和雷橫、朱仝他們一夥勢力大,縣令自然不敢從他們身上搜刮,這次抓了李漢我感覺隻是個試探,看看咱們的反應,如果沒啥反應肯定會接著來,對咱的店鋪找茬罰款。正如宋江所說,姓袁的希望從咱們這裏撈一千兩左右。”
“這家夥太貪心了,在任五年,恐怕撈了不下五六萬兩了吧。你再說說薛翻的情況。”晁蓋道。
“薛翻應該是受了袁縣令什麼升職的許諾才會如此重辦咱們的人,這個薛牢頭隱藏的很深,咱們小瞧他了,他當這個牢頭十幾年了,撈的錢不下數萬貫,鄆城南門外有一處莊園幾十間房子的院落,就是他的家,府上有十多個護院,身手不弱。此人出入也很謹慎,通常都帶著三四人的保鏢。”徐海說。
晁蓋點頭:“偵察的不錯,以後繼續。”
小七沉思了片刻:“哥哥,我感覺我們不能忍,一旦我們忍了,不說袁縣令會獅子大開口,就臉雷橫、朱仝這樣和哥哥交好的都頭也會以為哥哥是沒牙的老虎,也想去店裏多吃幾頓。”
“今晚上行動。”晁蓋拍板定論。
晁熊出去販賣私鹽沒有回來,李漢身上有傷,能用的隻有李漢手下四十多名莊丁,至於新招募的護衛隊員訓練才剛剛開始,根本不能用,晁彰,晁然看守護衛營。
晁蓋帶著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精挑細選的五十名莊客,每人帶領十人,分批向縣城摸去,這晚上月亮挺大,等趕到薛翻家不遠處的樹林潛伏的時候負責偵察的人說薛翻喝高了,剛剛回來。
晁蓋又叮囑了大家一陣,劉唐、阮家三兄弟天生都是做壞事的料,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居然一點點都不緊張。
至於那五十名莊客都是走江湖販私活的,刀口舔血的漢子。
“都記住了嗎,剛才說的事情。”晁蓋最後說。
“記住了。”
“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是土匪,也不是強盜,過來收拾這個薛翻隻是為了報仇,他家的錢財多半是敲詐得來,所得財物,會分配一些做獎金,餘下都拿去改善鄉親們的生活條件,救助窮人,有誰敢亂殺無辜,隱匿財物者別怪我晁蓋不講情麵。”晁蓋最後重複。大家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晁蓋也是用心良苦,薛翻家財多,不取可惜了,取了落人口實,畢竟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