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馬匹段景住兩眼放光,笑道:“農區長大的馬其實本身並不差,隻是小時候沒有長距離放牧所以身體不適合快跑了,但是能慢跑拉車耕地。要說好馬我見過兩種馬,一是西域大宛馬,這種馬身高腿長,奔跑迅速,承重力強,最適合武將騎乘。還有一種在西域還西的馬,叫做貝都因馬。”
“這馬名字怎麼那麼拗口。”劉唐插嘴說。
“是的,這馬體形優美、體格中等,步態優美,很是受西域貴族的喜愛。不過這貝都因馬和大宛馬都是數量稀少價格昂貴,西域人視之如國寶,輕易不肯出售,所以不適合哥哥選擇。關中馬個頭高大,身強體壯,耐力很強,也耐粗飼料,不過那裏的馬匹都被西軍嚴格控製著,想要從哪裏買馬十匹八匹的沒問題了,多了幾乎沒有可能,所以關中馬不要考慮了。唯有遼地草原的契丹矮馬非常不錯,這種馬能吃草根,能吃白雪,冬天耐嚴寒,夏天抗酷暑,精料需求很少,咱們這地方的糧食秸稈都可以作為飼料。這馬速度還行耐力最強,一天能跑二百裏地,隻是個頭矮了點,外表看起來也不是很漂亮。”
晁蓋明白了,這所謂的契丹矮馬就是蒙古馬,肩高不過一米二三,體重不過六七百斤,比西域馬、大宛馬差太多了。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體質粗糙結實,頭大額寬,胸廓深長,腿短,關節牢固,肌腱發達。背毛濃密,毛色複雜看起來外形不怎麼好看。但是這馬耐粗飼料,管理簡單,最適合做大規模的軍馬使用。
“噢,段兄弟可有門路販到這種馬匹?”晁蓋問。
段景住笑道:“應該沒問題,我在河北有一幫有兄弟剛好拉著他們一起幹。上午馬市劉掌櫃送來一千兩銀子,我就用這個做本錢,哥哥等候我消息就是了,三兩個月就能有消息了。”
晁蓋、劉唐和段景住三人聊的很投機,段景住這人很了不得精通西夏話、契丹話、甚至一些小部落的方言都懂,見多識廣。晁蓋和劉唐回去到馬市的時候都已經快半夜了,為了不引起懷疑馬市從百貨店、從酒樓調來的夥計都回去了,隻有六個常駐夥計,兩個獸醫、加上劉梁八人。晁蓋和劉唐帶領三十精悍護衛住在了馬市的客房裏,人人刀槍出鞘,準備隨時出擊。
過了子時,外麵響起夜梟的鳴叫,一陣戰馬嘶鳴,晁蓋托著腮坐椅子上麵假寐。劉唐帶著兩個護衛上了房頂四下裏觀看。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馬棚的圍牆柵欄居然倒了,一個黑影子正把馬匹往外趕。
“有人偷馬。”劉唐一嗓子高聲斷喝,驚醒了所有人。劉唐提樸刀從房頂上跳下來,門口拴著他和晁蓋的馬匹,鞍子都準備好了。
“駕,駕。”劉唐縱馬就撲上去了,借著並不太明亮的月光隻見偷馬是十餘個黑衣人,臉上都蒙著黑布。
黑衣人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剛剛打開柵欄就被發覺了,喊聲四起,也顧不上偷馬了,轉身就逃,這群混蛋外麵居然準備了馬匹跑出了楊樹林上大路就向西跑開了。
一直追了二三裏這群黑衣人不跑了,為首一人也是提著把大號的撲刀膀大腰圓的,看樣子正是白天過來的鬱保四。
“鳥人,看刀。”劉唐催馬,樸刀夾著風聲直劈鬱保四門麵,鬱保四舉刀招架。論力氣鬱保四不小,可是論刀法他差著劉唐不少,二十回合一過鬱保四見不敵,大喊,“風緊,扯呼。”晁蓋這時候帶人到了,一把後背開山刀縱馬殺了過去,當下用刀背打翻了三人,劉唐樸刀也拍下來兩人,後麵眾人過來把這五人給捆了。鬱保四帶人繼續往前跑,沒走五百米呢,路上出現了兩條絆馬索,眾人措不及防,摔下馬來。一個騎著馬,手持大刀的漢子摸著胡子正笑呢。旁邊是二三十名馬快,片刻功夫就把這十名偷馬賊全夥抓住了。
晁蓋帶人也上來了,前麵帶人埋伏的正是朱仝。
看見晁蓋朱仝道:“晁保正,賊人抓住了,把你抓的那五人也給我,我解到衙門領賞,也給兄弟們換些酒吃。”
“朱都頭,這次恐怕解不了,你看看你抓的是誰。”晁蓋說。
朱仝拉過領頭的那人,扯掉麵罩,一看正是曾頭市的鬱保四。
“保正何故害我。”朱仝埋怨道。
晁蓋道:“我等做生意的馬匹被人盜了,找捕快不是常理啊。”
朱仝無話可說,再說他平時沒少拿晁蓋的,隻是曾頭市不僅僅是他,就連鄆城知縣、濟州知府也不敢得罪,好在曾頭市在淩州,據此二三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