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文彬見朱仝給宋江開脫非常的不樂意,道:“本縣隻是讓人你把宋江傳喚過來問話,是非曲直本縣自有公斷。”
“是,我這就去辦。”
朱仝說著出了縣衙,不住的搖頭,這事情太難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晁蓋要借此機會找宋江麻煩,一旦宋江的把柄落在晁蓋手裏那宋江就倒黴了,想到此處朱仝叫過來一個心腹,耳語了幾句。
一個時辰後,宋江來到縣衙見時文彬,當即承認了招那兩人做書童的事情,也承認自己疏忽,忘記讓這兩人去上學了,當即表示明日就讓他們兩個去上學。時文彬問宋江是否虐待了兩個書童,宋江當即否認。時文彬隻好親自問兩個書童,那兩人低頭不語,問急了隻說沒有。仵作驗看,也說沒有。時文彬沒招,當即讓宋江回去了。
消息傳回的時候,晁蓋正和吳用在營房裏下棋呢。晁然進來報告說:“朱仝給宋江提前說了,然後才帶宋江到衙門,兩個孩子受了宋江的威脅自然是不敢說,就連那老仵作也給宋江作假,不肯說實話。”
“好了,知道你,你下去吧。”晁蓋道。
晁然轉身告退。
吳用摸著小胡子道:“沒想到這宋江在縣衙裏還這麼大能耐,朱仝、雷橫依然是他的黨羽,就連仵作都敢和他勾勾搭搭的,替他遮擋。顯然他們是沒把咱們當回事啊,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不然就會蹬鼻子上臉。讓牛皋過去,把那個仵作提回來,相信他會說的。”
“不然,這件事情就先這麼打住。要做的事情太多,沒必要在這個事情上耗費精力。造船廠的建設比較順利,不忙的時候你去協助劉唐訓練新兵,這幾日我要忙些其他的事情。”晁蓋笑道。
晁蓋的回答讓吳用非常意外,吳用認為晁蓋會大怒,然後立刻把那個仵作提回來揍一頓,然後抓住宋江的尾巴,最少也得把他送鄆城趕出去,畢竟一個槽頭難拴著兩頭叫驢啊。
“好吧,不過哥哥要小心點,宋江這人臉皮及厚,又會拉攏人,是個梟雄人物。”吳用提醒道。
“吳先生放心。”晁蓋道。
“哥哥最近又忙什麼事情呢?僅僅是天王米種子一項就讓咱們進項頗大。”吳用問。
晁蓋拿過一棵曬幹的青麻,遞給吳用,道:“就忙活這個呢。”
“這個,這不是路邊的隨處可見的檾麻啊,到處都是,老百姓都把這東西當做野草來燒火做飯。”吳用說。
“對,這就是檾麻,也叫青麻。隨處可見,但是用途極廣,用這紡線織布可以做成帆布,非常堅固耐用。檾麻隨處可見原料可謂低到了極點,又有數千難民婦女沒有事情可做,咱們不能白養活著。”晁蓋道。
吳用歎道:“吳用對哥哥的才華心服口服了,一棵常人看起來毫無用處的野草,到了哥哥手裏都能加工成船帆。”
下午時候晁蓋離開了軍營回到了晁家莊村裏,晁家後院,原本程琳的房間,晁蓋過來但是沒有進門。敲敲門,程琳就出去了,她孩子剛剛睡著,容易吵醒。
晁蓋道:“前段時間就聽總管說了,說你用一台舊紡車,用青麻紡織出了細麻線,非常的細密,質地非常不錯。”
程琳道:“沒受災前我在家就做紡線織布,麻、絲都會紡。”
“這邊有個蘆花村,他們村也會紡麻,但是弄的太過粗,隻適合做漁網和網箱。我看你紡織的麻線製造成布,做船的風帆比較好。我有意組建一個紡紗廠,想你做廠長,傳授女工技術的同時兼做管理。”晁蓋說。
程琳喜出望外,但是又有些擔心,道:“傳授技術沒有問題,我是不會私藏的,隻是管理我不會啊。”
晁蓋笑道:“紡紗廠又不是黑工廠,我也不是黑心老板。工人待遇暫定是每個月二百文錢,發糧食五十斤高粱米,每天管飯三餐。統一發工作服,你要做的隻是讓大家好好工作,工作好了有獎金拿,工作不好了就扣工錢,甚至開除。當然了,除非是工作極度不認真,或者是有重大過失的,一般不會輕易開除工人。”
“那,那我就試試吧。”程琳說。
就這樣,程琳當上了紡織廠的廠長。紡織廠起步的時候連車間都沒有,就用的是晁蓋家幾間雜物間,陳琳帶著二十個跟她一樣遭遇的女人做起了紡織工。每天用腳踏紡線機工作十個小時,不可謂不辛苦。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紡織廠分為麻紡、毛紡、絲綢、三個車間,未來還會有一個棉紡車間。所謂工廠其實就是個手工作坊,沒有任何機器,都是手動紡車,很落後,但是暫時隻能這樣,晁蓋正著手改進,可是發明創造不是一撮而就的事情,說起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實際是建個房子都得先打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