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了五六家,天已經快黑了,街上都掌燈了。
焦挺的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晁蓋道:“焦挺這是餓了啊。”
焦挺一笑:“是餓了,天冷餓的快。”
晁蓋道:“想必朱先生也餓了吧,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吃了飯再回去吧。”
因為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街邊上很多的飯店都歇業了。一行人隻好直奔晁家樓,自家飯店吃的好,還不用花錢何樂而不為。
徐海剛好也在,看晁蓋來了迎了上來。
“莊主、朱先生、焦都頭,你們來了。”徐海道。
“嗯,來了。老徐,不用客套了,先安排一桌飯,老規矩四菜一湯,少來點酒。”晁蓋道。
徐海說:“今天這客人有些滿,樓上包間全滿了,要不我去給他們商量一下,換個包間來。”
晁蓋笑道:“哪裏有東家給客人換坐的,這大廳裏就挺好。”
小二很快給晁蓋等人上菜、上酒。一盤大鯉魚、一盤切羊肉,一盤燒雞,一盤粉條白菜。熱氣騰騰的,都是加了量的,堆積的如同小山一樣。
晁蓋、朱武、焦挺,另外還有四個親兵,七個人就吃開了。
正吃著,晁蓋就注意到旁邊桌子上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看那塊頭得有一米九,古銅色的臉龐,一雙大眼睛。一雙手很大也很粗糙。
點了兩個菜,一壺酒,邊喝酒邊歎息,悶悶不樂的。
晁蓋看看朱武,朱武自然明白晁蓋啥意思,當即起身過去道:“打擾這位壯士,在下朱武。”
這人看有人打招呼,雖然不高興,可是也不能拒人千裏之外,抱拳道:“在下真定孟康。”
朱武笑道:“原來是孟康兄弟啊,看似你有許多不開心的事情啊。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就是緣分,何不過來和我們一起痛飲幾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大家一起說說,說不定能有什麼辦法呢。”
孟康道:“好,一起喝酒。”
說著孟康把酒菜都移了過來,跟晁蓋等人坐一桌。
晁蓋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造船大師,孟康啊。”
孟康很吃驚:“我孟康籍籍無名之輩,不知道您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在下鄆城晁蓋,早就聽說孟康兄弟最善於製造大小船隻,別看現在籍籍無名,但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晁蓋道。
孟康笑道:“怪不得幾位看起來如此彪悍,原來是晁蓋晁莊主,在蘇杭一帶就聽商人說起過莊主的大名。雨中傘,雪中炭,端的是人人稱讚的漢子。我先幹為敬。”
說罷,孟康連幹了三杯酒,酒一下肚,孟康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朱武問:“孟康兄弟是真定人,因何都要過年了還在鄆城。有什麼困難不防說一下,隻要能幫忙的,我們一定盡力。”
孟康歎息道:“我老家是真定人,帶著手下幾十號老鄉以造船為業,雖然不敢說技藝多麼精湛,可是大小船隻大多還是會造的。去年年初,朝廷開始從江南調運花石綱,花石巨大,用車馬運輸顯然是不可能的,隻能用大船運輸。就這樣我就帶著幾十號兄弟趕奔健康府,製造大船。原本一切都好,製造的船隻質量很好,能裝下很多的貨物。可是誰知道,今年那船廠新來了個提調官,這提調官一門心思貪汙錢財,處處讓我們偷工減料。船在水上航行,不比別的,偷工減料一旦遇到風浪那可就喪生水底了,我據理力爭了幾句就被他給記住了。從今年開始處處給我小鞋船,經常擠兌我。本來想一走了之,奈何這廝扣著我手下幾十人一年的工錢不發,因此隻能受這提調官的鳥氣。”
對於孟康的才能晁蓋是很清楚的,善於製造船舶。
晁蓋道:“你那手下幾十號兄弟技藝如何?年薪多少?”
孟康道:“都是熟練工匠,一個三十人就可以同時開工大船五艘。原本說話一年五十貫,實際一年能給三十貫就不錯了。”
晁蓋道:“實不相瞞,我在鄆城也有一家造船廠,專門製造飛鳥船和蜈蚣船的。隻是剛剛起步,工匠也不多。我看不如這樣,我出兩千貫,你把欠兄弟們的工錢都發了,然後帶人來我這裏,你的年薪就按二百貫算,手下熟練工匠按八十貫算,如何?”
孟康很吃驚,沒想到晁蓋一見麵就想讓他來鄆城這的造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