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能耐不小,把山寨打理的居然不錯。每日裏操練嘍囉,沒有兵器不要緊,一方麵讓負責後勤的杜員外找了幾個鐵匠,把購買來的鐵鍬、鋤頭等東西簡單加工一下,打造成了長槍頭。山上樹幹有的是,裝上槍頭就長槍。攢雞毛湊撣子,拉起了一支一百來人的隊伍。
樊瑞、項充、李袞三人日夜操練嘍囉,絲毫不敢懈怠,人在死亡的威脅麵前可是很有潛力的,短短三天的時間就練的嘍囉知道左右了,樊瑞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時候一碗白水遞了過來。
“來,喝口水。”
樊瑞轉頭一看,是杜月娘。
“你怎麼來了,旗幟準備的怎麼樣了。”樊瑞問。
杜月娘一揚手,從背後扯過一麵旗子,上麵繡著混世魔王四個大字。
樊瑞笑道:“你繡花不是不行啊,怎麼繡字這麼好啊。”
杜月娘不好意思的說:“是丫鬟繡的。”
樊瑞咳嗽了兩聲:“杜月娘做旗幟有功,讓杜員外記在功勞薄上。”
說著讓嘍囉砍了一個結實樹幹,把混世魔王的大旗掛了起來,山風呼呼啦啦的吹著大旗倒也氣派。
杜月娘道:“你交代的另外一件事情沒有辦好。”
“噢,什麼事情啊。”樊瑞問。
杜月娘道:“找不到虎皮,你交椅如何弄啊。”
這年頭落草也有講究的,落草當山大王要威風八麵,雖然比不得皇帝老兒坐龍椅,最起碼得有一張蒙著虎皮的交椅,這樣才威風。
樊瑞道:“那就弄張狼皮吧,湊合湊合。狼也厲害,也威風。”
杜月娘道:“狼皮也沒有,要不你派人去打隻狼來。”
旁邊李袞說:“咱又不懂打獵,打狼也不容易。等過些日子找個獵人,要一張。”
項充道:“忘記咱們是做什麼的了,要搶一張,咱們是強人,要那不成乞丐了嗎。”
樊瑞一瞪眼:“誰說強人就要亂搶了,誰要敢胡來小心打屁股。”
項充撓撓頭:“大哥,咱們不搶,那這麼多人吃啥,喝啥。”
樊瑞想了想道:“我都想好了,咱們不能搶普通百姓和窮苦人。咱們要專門的對為富不仁的土豪惡霸,貪官汙吏下手。咱們這不叫搶,這叫劫富濟貧。”
“對,對,咱這叫劫富濟貧。”李袞說。
杜月娘道:“那虎皮的事情怎麼辦。”
樊瑞道:“死心眼,先弄張狗皮湊合吧。”
杜月娘一吐舌頭,回去準備交椅了。
正練著兵呢,派去徐州府刺探情報的小嘍囉回來了,邊跑邊喊:“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不好了,徐州知府派出秦都監帶兵三百人來攻打咱們芒碭山了。”正在操練的嘍囉一個個嚇的麵無人色,一百對三百,什麼結果?
樊瑞那個氣啊,哪裏這麼報信的,有心揍他一頓,但是人心不穩,還是算了。
樊瑞嗬嗬大笑:“早就料到他們要來了,告訴你們我跟這秦都監很熟,他是來給咱們送兵器的,大家不用擔心,大家隻需聽從我的安排就能順利接收兵器。”
樊瑞一陣瞎白活,本來士氣低落,很快被樊瑞說的士氣高漲,一個個擦拳磨掌,準備開戰。
樊瑞也沒啥高招,都是些土辦法,在進山的路上修了三道工事。第一道工事,上山的斜坡,這芒碭山算得上陡峭,上山的路也要四十多度,樊瑞發動大家從從附近村裏借來了石頭碾子,所謂的碾子就是收糧食的時候脫粒用的。這種碾子都是石頭打造的,一個有二百多斤。
樊瑞深知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借碾子的時候和顏悅色的,還承諾打退了官兵給租金。一共找了二百多個碾子,全部放到第一到關口的坡頂了。
項充說:“這一第一道工事碾米,這二道工事該設置在什麼地方呢。”
樊瑞說:“你說說哪個地方險要?”
“當然是豬圈溝了。”項充道,“那裏兩架山坡中間夾著一個山穀,可謂險峻。”
“好,分你三十名兄弟,在兩側山頂上壘石頭。”樊瑞安排。
杜員外也很緊張,做了一輩子安善良民習慣了,哪裏遇到被數百官兵打上門來的事情。
杜員外說:“大當家的,那這第三道關口的工事修在哪裏啊。”
樊瑞說:“那就修在咱們山寨牆外吧,挖上陷阱。”
一聲令下三軍動,嘍囉們紛紛開始行動,搬石頭的搬石頭,挖陷阱的挖陷阱。其實從徐州府到芒碭山也就那麼點路,秦都監帶兵愣是走了三天的時間,原來秦都監這一路上借著剿滅山賊為借口,要進村搜索,遇到會來事的送上幾頭肥豬、肥羊的過去了,要是不願意進貢那就等著吧,如狼似虎的官兵可就進村了,看見不順眼的就說是山賊。這一路上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秦都監的腰包也鼓鼓的了,士兵們錢是沒撈到,但是吃的喝得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