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白魚彎村的人,什麼你們是大宋人?”老者吃驚的說。
許貫忠也吃驚,沒想到這黑龍江下遊的海外孤島居然有人知道大宋。
“對,我們是大宋人。”許貫忠改用漢話。
老者也改用漢話,道:“多少年沒聽過家鄉話了,聽你口音是河北人吧。”
“啊,我河北大名府的啊。”
老者痛哭,眼淚流滿了臉頰,道:“我祖籍河北大名府,後來祖上到了燕山一帶居住,後來大宋丟了燕雲十六州,我們也就成了遼國人,遼國賦稅太重,官員腐敗貪汙,我家就因為交不上稅費被發配到了黑龍島打漁,剛才看到你們還以遼國又來收稅了。”
“噢。那過來說話吧,都是老鄉,到我船上喝兩杯。”
老者顯然有些緊張,搓搓手說:“那怎麼好意思讓官爺破費。”
“無妨,把你漁船給拴住,你帶著孩子來大船上咱們喝點兒。”許貫忠說。
許貫忠把老者帶到飛鷹戰船上,讓廚房備下酒菜,弄盤水煮魚、油炸大蝦。老者和小孩吃的非常香,辣的舌頭發麻,老者道:“太好吃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像這種大蝦我們都是水煮的,沒想到油炸了別有風味。”
許貫忠給老者上來了一壺酒,上好的高粱酒,老者顯然是個老酒鬼了,聞到酒味忍不住就喝,忽然發現許貫忠沒喝,問:“官爺,你怎麼不喝啊。”
許貫忠歎道:“軍隊裏有規定,不讓喝酒,軍法如山我是不能喝酒了。不過你沒事,你是老百姓,想喝多少喝多少。”
老者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酒,歎道:“好酒,好酒啊。官爺有什麼事情就問吧。”
許貫忠道:“你不要那麼緊張,咱們就是閑聊。你是怎麼保養的啊,身體還這麼硬朗。”
“哎,遼國賦稅重,前幾年的時候狠命的征收魚,我是白天打漁,晚上撈螃蟹,陰天下雨的還在海邊找海帶。”
“啊。這該多累啊。大爺你高壽啊。”
“別叫大爺了,我今年才三十五歲,這是我兒子今年才十二。”老者說。
許貫忠無語,三十五歲的人居然看起來像六十多歲的人。
“看來該叫大哥了,大哥,怎麼稱呼你?”許貫忠問。
這人道:“雖然幾經變遷,但是始終不管忘記自己的姓,姓燕,叫做燕懷遠。”
“噢,原來是燕大哥,你剛剛說的白魚彎是個什麼情況?有多少人?”許貫忠問。
燕懷遠有些緊張,怕又是來征稅的,許貫忠解釋說:“金國興起奪了遼國東部,金國遲早要把黑龍島劃歸勢力範圍,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占了這黑龍島嶼,不過大哥你放心,稅費非常輕。”。,
燕懷遠歎道:“咱們都是漢人,我看你也是麵善的很,和那些個官爺不同,白魚彎子就是在前麵的一個小漁村,村裏有五百來口子人吧,人口比較雜,漢人能占到百分之五十那樣,有少量的契丹人,還有鄂倫春人。”
許貫忠問:“我姓許,是這隻艦隊的隊長,你叫我許隊長就行了。聽說島嶼上有許多長毛的人,那是什麼情況?”
燕懷遠道:“哈哈,我們剛來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過長毛人,其實他們就是打獵的鄂倫春人,島嶼上冬天時間長而且冷,寒風嗖嗖的,想要進行戶外活動必須穿戴很厚的皮毛,鄂倫春人喜歡打獵麅子,所以他們的衣服就用麅子皮做,畢竟他們的工藝比不了漢人,隻是整張的皮毛做衣服而已。遠遠的看去就像身上長著長毛,所以就說成長毛人了,其實那隻是他們麅子皮而已。”
“原來如此。”許貫忠考慮應該去村裏看看。
“燕大哥,好酒量啊。我這裏好酒不少,你給拿五壇子回去慢慢喝吧。”許貫忠說著讓士兵搬運過來五壇子好酒。
吃過飯,聊完天,燕懷遠說:“許隊長,這都到村裏了,去我家裏,咱好好嘮嘮。”
“好,正有此意。”
許貫忠讓艦隊在白魚彎附近的海麵上等候著,隻帶了五名士兵換了便裝,跟著燕懷遠來到了漁村白魚彎。
這裏果然是個很小的漁村,很破敗,海灘上破舊的漁船,亂丟的漁網,十幾個孩子在海灘上來回的奔跑,婦女和老人在一旁修補漁網。
幾個年輕後生看見燕懷遠來了,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