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媳婦問:“什麼情況?”
林衝道:“沒事,沒事,你且在家中休息,我去趟軍營。”
“好的,早去早回,有事好好說,莫要衝動。”
“娘子放心,為夫省得。”說罷林衝急急忙忙趕往軍營,林衝不是臨時工,是根正苗紅的禁軍教頭,雖然沒有林衝經常吹牛的那樣什麼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但是手底下也有百八十號人,算是中層軍官,有什麼事情自己要找自己的頂頭上司高俅高太尉了。
高俅事情忙,也不是林衝說見就能見的,等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林衝才見到了高俅,林衝把自己房子的事情說了一遍,原本以為高俅會為自己做主,誰曾想高俅說,要相信朝廷,相信衙門。林衝心涼了半截,出了軍營林衝心亂如麻,祖屋在這個時代不僅僅是房子,更是對祖先的一種寄托,一種緬懷,更何況補償的價格太低了。林衝也不癡呆,一聯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高衙內看上自己媳婦了,想辦法整自己了,但是這事情太難辦,他老子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林衝信步走著,一抬頭居然是大相國寺的菜園子。空地上,魯達禪杖在手,練的飛沙走石原本幾個經常來偷菜的破落戶在旁邊立著,不斷的拍手叫好。
魯達練完,自有破落戶過來幫忙打打身上塵土。
魯達道:“非是灑家不願意教你們,你們資質太差,先天營養不良,真要想練得從跑步開始了。”
“是,是,是,隻要能學到大師傅的十分一,跑步就跑步吧。”破落戶們說。
魯達坐下,有人上茶,魯達道:“最近怎麼沒有看到林教頭,也不來找灑家喝酒了。”
這些個破落戶都是閑漢,消息最是靈通,當即有個破落戶道:“魯大師還不知道吧,林教頭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魯達道:“你且給灑家說說。”
“林教頭雖然武藝高超,但是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但是呢他媳婦張氏長的貌美如花,這就是麻煩啊。巡城司的司長高爽看上林娘子了,又不好明搶,所以故意下絆子,要拆掉林衝家的祖宅,聽說偌大一個院子隻給一千貫。”
魯達是個火爆脾氣,當即熊掌一樣的大手一拍桌子,喝道:“氣煞我也,拿灑家的禪杖來。”
破落戶們連忙拉住魯達,小猴子也說:“東京非比別處,出了事情需不好辦。”
魯達心煩,道:“都走,都走。”趕跑了破落戶。
正這時候林衝到了,魯達連忙起身道:“哎,林師兄家中有事為何不來告訴灑家,灑家也好幫想想辦法。”
林衝歎道:“林衝對東京的事情還算熟悉,我一個軍官,無權無勢鬥不過他們的,不就是想要房子嗎,讓他們拆了便是。”
“林教頭怎麼可以這樣,定然不能讓他們拆。”魯達道。
林衝搖搖頭:“弄點酒肉來,咱喝個痛快。”
小猴子跑腿,去燒烤店弄來了許多烤肉、米酒。
林衝道:“還能咋地,高衙內咱惹不起,不要說打死他,就是打傷他也是大罪。”
魯達也是官場上過來的人,對這種事情門清的很,歎道:“這口氣要是咽下去會把你憋出病來的。”
林衝幾碗酒下肚,直搖頭啊,道:“憋著,憋著吧。不然還有什麼辦法。”
魯達一下把酒碗摔了,道:“灑家就不信了,這是你別管了,今天晚上回去你且搬家到別地方去居住,我過去你院子裏住著,看哪個敢來,定然打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林衝說:“這不合適,連累了師弟我於心不忍啊。”
魯達道:“我本來也不打算在這東京城久住,打他一家夥就去鄆城了,你且寬心,我下手有分寸,定然不會出人命,等案發了你就說上香時候認識的和尚,又不是你請我去的,反正撇清關係就是了,到時候我自去鄆城避難。”
林衝道:“好吧,師弟一切小心,巡城司這幫人雖然沒有高手但是人數眾多,千萬不要大意了。”
魯達說:“灑家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林衝當晚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了,回去對林娘子說房子保不住了,雞蛋碰不過石頭,先回嶽父家住吧。
張教頭家挺寬敞,女婿、女兒過來自然是歡迎。張教頭也是個本分人,這事情也他也想不出來什麼辦法,至於告狀什麼的翁婿兩人很有見識,知道這事情告了也沒用,隻能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吞。兩人雖然一身本領,但是不當兵還真不知道幹啥去,想當年王進的教訓可是很深刻的,得罪了高俅隻能淪落到私逃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