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仔細打量林衝,好一個豹子頭,長的一表人才,豹頭環眼,身高八尺,細腰寬背,騎著匹神駿的黑馬,拿一條蛇矛槍,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林衝也在打量史進,這小夥年輕,也就是二十多歲,但是傲骨英風,齒白唇紅,帶著古銅色的頭盔,穿著牛皮的戰甲,提著一條大槍,騎著一匹好馬。
林衝抱拳道:“史營長,林衝有禮了。”
史進道:“林教頭有禮了。”
柴進道:“這幾日鹽場一切可好。”
“大官人放心,一切運行良好。”史進說,“聽聞林教頭武藝高超,槍棒無雙,史進想特來討教一下,不知道林教頭能否賞臉。”
一般這種切磋都是有門道的,最起碼得是級別差不多的,或者對方給麵子才能切磋,非親非故的,誰也不樂意跟你切磋。
柴進也暗自叫苦,晁蓋明知道這史進為人傲氣,還非要讓林衝來鹽場,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柴進說:“林教頭和我剛從莊上趕來,一路上都累了,今天就先看看海,改日再切磋也不遲。”
史進笑道:“大官人無需擔憂,史進並非嫉賢妒能之人,不論誰勝負,以後大家都是好兄弟。”
林衝見說,道:“無妨,林衝就陪史營長走上幾趟。”
“林教頭快人快語,正和我胃口。”史進道。
鹽場這地方靠近海邊,很寬闊,校場也很大,當即林衝和史進縱馬來到校場。校場四周插滿了各色的旗幟,海風一吹旌旗獵獵,還架著四麵大鼓。陳達楊春正在校場訓練呢,看史進要和林衝比武,當即命令士卒助威。
低沉的牛角號吹起,咚咚的戰鼓敲響。林衝的熱血沸騰了,仿佛又回到了東京禁軍的校場。
兩人在馬上又行過禮,這才開始較量。馬上切磋非比步戰,具有很大的風險性。兩馬加速衝到一起,大槍和蛇矛碰在一起,又很快分開。緊跟著戰馬回來,兩匹馬轉著圈兒打,兩條大槍上下翻飛,這場戰鬥非常的精彩,堪比得上趙雲戰呂布。
史進是越打越吃驚,如今的史進可不是原來少華山下那個弄個紋身就以為自己是老大的不良少年了,經曆了晁蓋魔鬼般的特種兵訓練,又跟隨王進教頭學了一身驚人的槍棒,但是不管史進的槍法如何變化,就如同巨大的海浪撲在礁石上麵,全部化作了浪花而已。
再說林衝也是暗暗吃驚,大地方來的人難免眼界高,認為一個地方團練的一個軍官能有多大能耐,林衝打算陪史進好好切磋一下,點撥一下史進槍法,也不算白拿晁蓋的諸多好處啊。誰曾想到越戰越吃驚,這史進一條大槍神出鬼沒甚是難纏,戰了二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又打了十幾個回合,林衝依然摸清了史進的路數,不過林衝這人在比武切磋上很是圓滑,很少願意打敗別人。四十回合一過,史進見不能取勝,知道是林衝故意留手,當即分開。
林衝道:“史營長果然是槍法超群,隻是你的這槍法似曾相識,像一位故人的槍法。”
史進道:“像誰的槍法啊。”
林衝搖搖頭,歎息道:“像原來的禁軍教頭王進,隻可惜那王進兩年前得罪了高俅,隻落得帶著老娘私逃了。”
說到這裏林衝忍不住歎息,當初的王進,現在的自己,都是天涯淪落啊。
史進道:“家師正是王教頭,當初晁蓋哥哥不遠千裏相請,發現我槍棒武藝太過花哨,來了鄆城之後給我安排了一位槍棒教頭就是王教頭。”
林衝大腦有些短路,怪不得一個地方團練的小軍官就這麼有戰鬥力,原來有禁軍教頭王進在呢,歎道:“大家都以為王進失蹤了,沒想到竟然去了鄆城。”
史進說:“家師得罪了高俅,還望林教頭不要將此事外傳,以免高俅知道多生事端。”
“史營長放心,林衝謹記。”林衝道。
軍營這裏有給林衝準備了一個營房,林衝先去休息了一會。下午時候,史進召集了五十名騎兵,這五十名騎兵是晁蓋安排給林衝訓練的,並非史進營中的人馬,而是從騎兵老兵中挑選的好手,基本都是班長、排長級別的人。
這五十人不歸史進調遣,專門跟林衝學習馬戰技巧。論步兵訓練,晁蓋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騎兵馬戰這東西專業性很強,晁蓋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騎兵訓練都靠王進和欒廷玉這二人,但是這二人也不是萬能的,要知道以後要對付的可是馬背上長大的遼兵、金兵,必須多多學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