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晁蓋、魯達、羅雲帶領幾十人來到了滹沱河畔,如今是盛夏季節河水正旺盛,河麵寬了有幾十米綠油油的河水緩緩流淌著,幾條漁船在靠近岸邊的蘆葦蕩內撈魚。
魯達道:“這趙隴不會是糊弄人吧,怎麼不來了。”
晁蓋說:“他如果不來咱們的馬就省了,賣給別人還能多賺些錢。”
正說著呢,真定城方向的官道上過來了數十騎兵,不是別人,正是趙隴。
趙隴過來翻身下馬,抱拳道:“來晚了些,讓各位久等了。”
晁蓋道:“別客氣了,跟我去領馬吧。”
一行人直奔鹿泉鎮,在鎮外的荒地上停著三百匹馬,正在那裏悠閑的吃草呢。
“你自己看看吧,要是行就賣你了。”晁蓋說。
趙隴身為武將自然是懂馬,這三百匹馬都是清一色的蒙古馬,個頭比燕雲馬要矮小些,但是耐力好,能跑,一天一百多裏沒什麼壓力。趙隴帶人看了幾匹的馬的口齒,都是三四歲左右的騸馬正好做軍馬。
趙隴道:“三百匹多少錢。”
晁蓋說:“這可不是我的馬,馬幫的兄弟過來一下,給趙都監結賬。”
馬幫來的是石勇,過來和趙隴結賬,雙方客套了幾句步入正題。
石勇道:“您這比賣賣是晁團練介紹過來的,我們隻收本錢,這馬在草原收購就價格就是一匹十貫,趕過來的草料和通關的花費一匹也有三四貫。三百匹收你四千五百兩銀子。”
趙隴道:“這就價格仗義,不過我趙隴也是剛明白人,你們辛苦販馬過來可是擔著掉腦袋的風險,五千兩銀子你收著。”
趙隴一招手,讓手下拿的現銀,好幾箱子。
石勇點驗了銀子,但是隻拿了四千五百兩,石勇道:“你的事情晁團練都給我們說了,一個都監能賣自家的地給騎兵配備軍馬,實在是讓人敬佩,不能賺你的錢。”
當即錢貨兩清,石勇帶人走了。趙隴命令手下趕著馬匹,過來給晁蓋道謝,道:“這次多虧了晁團練,隻是為何要來這山窩裏接馬,何不在馬市交接。”
晁蓋笑道:“去年的時候馬匹進馬市不賣還不收錢,今年規矩已經改了,稅官每匹馬收取三百文的進場費,我這可是為了你趙都監省比錢。”
趙都監搖頭,暗道慚愧,抱拳道:“多謝了,改日請晁團練喝酒。”
說罷趙隴帶人走了,魯達嘀咕道:“這姓趙的也真摳門,就用嘴說請咱們喝酒,也不見行動。”
晁蓋道:“一下花了幾千兩銀子,他哪裏還有閑錢請咱們喝酒,走,回井陘。”
晁蓋回井陘縣,這次去的是縣城,和蘇縣令這個年輕的書生談事情,後院府裏也沒旁人,蘇縣令道:“晁大哥啊,我聽說濟州現在發展的非常富裕了,這井陘山區才剛剛溫飽,你還有什麼好招嗎?”
晁蓋想了想,道:“山區到處都是山嶺,農田麵積小,各自條件都很差,這是弱點,但是也有優勢。咱們可以發展小農經濟啊。”
“這論點新鮮,晁大哥詳細說說,何為小農經濟。”
晁蓋說:“山裏的情況我也了解了許多,沒有大地主,基本都是一家十幾畝山地。每家首先把種地當成主業,天王米、高粱、花生,這都是相當好的農作物。在種地的基礎上養上一頭毛驢或者牛,耕地拉車都用的上,這是大牲口,幹活用的。再添置上三五頭羊或者豬之類的,用糧食下腳料作為飼料,也不用單獨去花錢弄飼料,這些秸稈了下腳料變成糞便又返回到田裏,這就是生態循環。還有就是黃山荒坡上,房前屋後等等不能種莊稼的地方也別閑著,種上些耐貧瘠的果樹,諸如大棗、柿子、板栗、山楂等等許多品種都可以選擇。如此一來就很穩妥了,糧食、家畜、再加上果樹,除了溫飽之外還能有結餘。附近工廠又多,農閑時候家裏壯丁出去打打短工,也是收入。”
蘇縣令大讚:“也隻有晁大哥能想出如此辦法,前幾天我去的一個村裏還聽老人們說,他們村的柿子都是救命樹,有一年鬧野豬,糧食被野豬吃的差不多了,叫了皇糧就沒吃得了,好在他們村後山到處都是柿子樹,這才度過了難關。”
晁蓋說:“果樹栽培有技巧,采用嫁接育苗,播種後第二年就能開始結果,結果之後把樹高控製住,不要長成參天大樹,那樣不方便采摘。就拿柿子或者山楂來說,種好了盛產期一畝能到四五千斤,產量相當大的,如果有商人收購利潤比糧食都高,隻是你要做好引導,切莫讓農民把果樹種到了糧田裏,那樣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