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洞內有洞(1 / 2)

承安當機立斷的左手抓過鍾直的手腕,右手迅速點住他幾處要穴,製止他暴動。點穴即將完成的刹那她騰出左手抵在他後背,徐徐向他體內輸入真氣,護住他的心脈。

待鍾直安定了,承安立馬解開之前封住的幾處穴位。雙掌抵在他背上,源源不斷的輸送自己的玄陽冰心內力進入。

短短的一瞬,承安後背全濕。她知這一步的危險,每一步必須有條不紊的一環扣一環,哪怕差之毫厘,鍾直就能命喪她手,是以她連氣都不敢大喘。

“鍾直,我正在給你療傷。你放鬆身心,跟著我的引導走,切莫分心。”她徐徐道。

鍾直僵直的後背鬆弛了幾分,承安知道他是聽進去了,是以穩定好自己心神,閉上眼專心為他療傷。

洞內也不知何時停止了顫動,隻有一些鬆動的泥沙泄漏下來,落了她滿頭滿臉,卷翹的睫毛上刷了一層粉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蠟燭燃到了盡頭。洞外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兩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盤坐在地上,窺然不動。

也不知過了幾個晝夜,承安幹裂的唇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要成了!

她暗數三二一,不慌不亂的緩緩收掌。

鍾直吐出一些濁血,頓時隻覺得人神識清明,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暢通無比。承安在撤回的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吐了兩口血水便昏死過去。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昏睡的日子,不同的是她有時稍有感知卻醒不過來。

腥甜的味道彌漫咽喉,她知道那是血。酸甜的甘瓊,她知道那是鶴仙果。眼睛的光感突然變暗,她知道是鍾直在看她。胳膊、小腿肚被晃動是鍾直為她推拿按摩。

她意識清醒的時候,很少聽見鍾直說話,卻能感到他的存在。

一日,有個東西放在她掌心。他將她的手連帶那東西放在她胸口。

她很想動動指頭,摸摸那是什麼,可她就是動不了。若是她一直這樣不生不死耗到油盡燈枯,還不如了解了痛快。

“安娘,我替你尋著了。你要快點醒來,才能去見你想見的人。”耳旁是鍾直輕聲的呢喃。

“今日是我在壁上寫下的第八個正字。加上你給我療傷的時日,我們在這裏至少月餘了。”

“你知道嗎,那些被仙鶴戳破的鶴仙果能自己複然,我腿上的傷也痊愈了。所以我取了那些汁液塗在你的傷疤上,恢複得極好,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鍾直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承安,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又道:“它們都能好起來,你為什麼還不醒。木頭人你替我去問問,看見她記得叫她回來。”

木頭人,它不是早就墜落崖底了嗎!呆子尋回來了?

看來他與她預料的一樣,確實易筋洗髓,內力修為大有精進了,算是因禍得福。

承安胸口是久違的失而複得的熟悉感,手上觸到的木紋濕潤潤的,她感覺指頭濡濕了,便下意識裏用力去摩梭擦拭。

“安娘,你聽見了對不對。”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還有難以壓製的激動。

“你再努把力,不要偷懶。我剛看到你指頭動了。”

承安努力的轉動眼珠,落在鍾直這頭看見她如翼的睫毛連連顫動,終於要醒來了。

“我扶你坐起來,今日外麵的太陽和煦,天空湛藍。”他抱起她靠上崖壁,靠背是軟絨絨的,像是動物的皮毛,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