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擎天確有幾分薄麵,楚承安、鍾翼跟著他一同受到了貴賓的待遇。笑麵虎大宴賓客,上杆子的好酒好菜招待著。
推杯換盞間,歐陽擎天隻是稍待一提,笑麵虎便爽快的將人放了,並派人請了宋芝芝過來。
“芝芝,你沒事吧。”鍾翼眉頭陰翳一掃而光,顧不得禮法章程,旁若無人地拉著宋芝芝左看右看。
“翼哥我無事,隻是在馬背上顛簸的有些難受。”宋芝芝原是不拘小節的性格,被這裏眾多老爺們看著,捏著嗓子小聲提醒道:“快放開,這麼多人看著哩。”
“瞧我這記心,快快隨我來拜見恩公。”鍾翼牽著宋芝芝繞過歐陽擎天推到承安跟前,“這位安娘。上次在屠惡大會上救了我,這次又救了你。”
夫婦倆一起謝了恩,承安目光掠過笑麵虎,瞟了眼一臉歐陽擎天,笑道:“不敢居功,這次的功勞者另有其人。”
“鍾翼攜內子謝過歐陽公子的相助之恩。”鍾翼會議,將手舉至額頭行了天揖禮。略微停頓一下後,調轉身子朝笑麵虎也行了一禮,“謝寨主的寬宏仁慈。”
話聽著像是反話,但鍾翼說的十分真誠,沒有人會往這頭想。笑麵虎堆滿了笑容,揮手一揚酒壺,自己滿上。
“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我先幹為敬,向諸位賠罪。”笑麵虎一飲而盡當著眾人的麵倒杯示意。
“仁兄折煞我也。”歐陽擎天隨即一飲而盡。
承安舉起小杯,在麵紗的遮掩下,蜻蜓點水的意思了下。
“來,我們寨裏的香燜肘子那是一絕,別處可吃不到的。”笑麵虎夾了一塊,在湯汁裏麵打了個滾,宣著滿口酒氣對著承安道:“美食當前,俠女不若扯麵罩好好吃頓便飯。”
承安咽了咽口水,看著誘人的色澤,再聞著鹵料到香氣,腹中饞蟲蠢蠢欲動。嘴上卻說道:“天生陋顏,怕掃了各位的吃飯的興致。”
歐陽擎天沒有表態,笑麵虎隻好惋惜道:“真是可惜了。等會讓廚房送些飯菜去你房裏。”
鍾翼挑了塊肥美的夾到宋芝芝的碗裏,“你最愛吃的。”
“噦、噦!”宋芝芝聞到氣味直犯惡心,撫著胸口,幹嘔連連。
“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鍾翼順著宋芝芝後背,看向笑麵虎的目光充滿了質問的意味。歐陽擎天、承安則心生警惕。
笑麵虎終於不笑了,抬了下左眼的眼皮,終於有一隻眼睛大了點,看起來像瞄準。囫圇吞完口中的食物,抹嘴道:“鍾夫人應該是一路變顛簸傷了脾胃,應該沒有大礙,明日可以請大夫來瞧瞧。咱們寨子雖處窮鄉僻壤之地,別的不敢說,論大夫的醫術,城裏的怕是還趕不上咱們這。”
眾人的目光又移回宋芝芝,宋芝芝蒼白的麵上躍上一絲囧色,“我沒事,應該就是顛簸得胃不舒服,不用大驚小怪。”
賊匪擼人常常將人橫亙在馬背上,腹背枕著馬背,時間久了胃部確實常有不適。為了保險起見,承安笑道:“寨主熱忱,咱們恭敬不如從命。隻是明日一早我們需得趕路,煩請寨主現在請大夫過來瞧瞧?”
笑麵虎衝著席旁招待的隨從招招手,“王二,去東頭把大夫請來。”
王二低著頭,緊繃著臉道:“是,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