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聊了一會,談起了幼年旅居長仙穀的趣事。回想那時候的她確實有些刁蠻不講理,霸淩他啊!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她蹙眉想了一會,之前她應允了爹爹,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回家一趟。離家的初衷已解決,暫時漫無目的,至於以後的以後誰知道呢?
“你呢?”她歪頭反問道。
“我倒是想去白沙洲去拜訪一二的,就隻怕某人不歡迎。”醉書畫站起身來,似笑非笑俯視的她。
楚承安被他盯著有些發毛,掀開被子把腿擱在床沿上,玩弄著手指道:“白沙洲做主的還不是我,你去不去與我有什麼相關。”
醉書畫一隻素白的袖子的手背在身後,狹長的桃花眼彎起,“那好,我去了可別趕人。”
她當然不會趕人啊,但她可沒說他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啊。剛才他看人的神態讓她不由得想起了窩在寒山寨的信天遊前輩,他對醉書畫頗為關心。
“上次沒來及問你,你去雪山取藥得手了嗎?”念及此處,她便問道。
“你猜。”他彎腰湊近她,一手撐在床柱上,眉目傳情的看著她。
“謝謝你,醉書畫。”承安微微偏過頭,避開這襲秋波。
“你就這麼篤定我得手了?”他語音輕快。
“過程一定很艱辛吧,隻可惜讓你白白忙活了一場。”承安愧疚道:“那朵衝仙花已經被我吃了,你看你要旁的珍貴藥材不,我家裏有收藏一些。”
“你不是要去白沙洲拜訪我父親,正好可以去取。”她捧著小臉煞是認真道。
醉書畫吃驚的看著她,像是不認識她一樣。“哎呀呀,別人女大十八變變的是相貌,你女大十八變變得是秉性啊!楚承安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不但學會體貼他人,還會替人著想?”
“我……有你說的這般誇張嗎?”她探究地道。還是她真的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醉書畫退後兩步,托著下巴端詳著她,“嗯,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前簡直是個霸道無理的刁蠻公主。”
“好吧。我那個……隻是年幼不懂事。”她扶了扶額頭,“誰沒有個懵懂無知的年紀。”
說完後她就後悔了,貌似醉書畫就沒有。年幼相識,他就已經過份地懂事,沉穩得不像那個年齡段的孩子。令她想方設法地想要去破壞,看看他是不是會惱會怒,像個孩子般的生氣,甚至是打一架。
然而他安靜的不像話,卑躬謙遜,禮讓有加。誰知成年了反倒像個風流不羈的浪子,頂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四處招搖。
他們二人是前後置換了一下吧,說不上是從前好,還是現在好。
“你這是向我認錯嗎?”醉書畫挑起好看的眉,毫不克製的笑出來,笑得愉悅,胸膛也隨之起伏。
承安給了他一記眼色後,他才慢慢收斂起來,往後一甩浮在肩頭的墨發,意難平道:“聽楚州長說你為了嫁我都離家出走了,怎麼一轉頭你就愛上別人了,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這讓我情何以堪。”末了,他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感情有什麼道理可講,要來時你擋也不住,要走你也留不住。”她汲了鞋子,從他腋下鑽出去,坐在窗前的圓桌上,自顧飲了幾杯微涼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