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被一句話驚到了,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哪怕現在躺下了,她依然不能夠平靜的麵對。
她愛鍾直?她瘋了不成。
承安自顧地搖了搖!
鍾直又呆又愚笨,長相單拿出來或許還能看,倘若是將他放在易文清與醉書畫中間,那叫沒法看了。論才能嘛,好像也沒法看。
她承認她對鍾直偏愛,也喜歡看他憨憨的樣子,更喜歡欺負他,但要說是男女之情有點扯了吧。再說鍾直一直有他的青梅竹馬,而她那時有欽慕的易文清,他們真的隻是可以托付性命給對方的好朋友。
白日裏她就是這麼想的,便也是這麼回答的,當時外祖父若有所思的眯眯眼,\\\"既然隻是好朋友,他去墨山找他表妹,你跟來作甚?\\\"
突然被質問,承安沒來由地心虛。奇怪,她說的本就是事實,她心虛個啥。她定了定心神,強硬地為自己解釋。,\\\"他在秦峰救我得罪了馮凝霜,得知他有危險我怎能坐視不理。而且他這個人慣以好的一麵去想別人,到時候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我看是你被別人算計了不知。\\\"半晌沒吭聲的楚父冷吭了一句,要不是被嶽父壓著,他早就要發作了。\\\"真的是越發出息!\\\"
\\\"若是我晚去半分……\\\"楚問天眼眶發紅,後半句話已是說不下去了,他現在想起來還在後怕。
承安也知道自己魯莽了,隻得一個勁的朝外祖父使眼色。乖乖地給楚父布菜,倒酒。
季仲川壓根沒接收承安的信號,隻顧低頭吃飯,邊吃邊嫌棄:\\\"不如安丫頭做的好吃!\\\"
承安看了看,大半個碗的小炒牛肉都被外祖父扒拉到自個碗中,可沒見他少吃。
季仲川看這丫頭盯著他麵前的牛肉若有所思,大感不妙。他停下筷子,拿出長輩的威嚴,\\\"人現在不是好好地的在跟前,還說這些幹甚。丫頭剛受了苦,驚魂未定。你不心疼我心疼,若你嚇了她,我唯你是問!\\\"
楚問天一張老臉不知道往哪裏擺,但也是吭聲。
這就是默認了,承安終於籲了口氣,背也挺直了幾分。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楚問天才再次說話。\\\"既然你是為鍾直安危來的,現在馮凝霜已死,危險解除。明天你就給我回去,免得生出事端來。\\\"他自認這種事情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將人放在防護如同鐵桶一般的白沙洲,就在他眼皮底下,總要安心幾分。
\\\"不行!\\\"承安放下碗筷,\\\"我還有事!\\\"
\\\"你還有什麼事?\\\"
\\\"我……我……我\\\",承安竟然無言以對。腦裏運轉了一圈,\\\"謝崔旭是馮凝霜的相好的,馮凝霜一死,他會把賬算在我和鍾直頭上。天青幫幫眾遍布,他們找不到我,肯定會把仇記在鍾直頭上。\\\"
\\\"爹爹,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鍾直多次舍命救我,我不能置他於危難之中。\\\"承安有求於人,說話便軟了幾分。
楚問天不為所動,父女兩個僵持了一會,季仲川隻好和稀泥,\\\"鍾直那個傻小子確實舍命救過安兒,人愣了點,但品質嘛沒得說。咱們安丫頭知恩圖報,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