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直在達州徘徊了四日。
第一日他守在了歐陽府邸,被歐陽擎天發現無情地趕了出來。
歐陽擎天明確的告訴他,楚承安並沒有與他一道,他們自墨山就分開了,至於去了哪裏,他無從知曉。如果鍾直膽敢再出現在他家門口,就不管是屠惡英雄還是屠狗英雄,他都要痛打落水狗。
鍾直還想打聽下承安的傷情,便狗皮膏藥似黏著歐陽擎天,結果求錘得錘,被歐陽擎天猛揍了一頓。
歐陽擎天見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自覺沒趣得緊,也就罷手了。末了,還好心告訴他,他們分開時楚承安昏迷不醒,不知死活,並且還好心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一隅書院。
鍾直著急忙慌的從歐陽府邸趕到了一隅書院。
一番打聽,便知道了安娘在月餘前抵達了這裏。知其性命無虞,一張被揍得爹媽不識的臉上樂開了花,又是哭又是笑的,平白惹來了許多異樣的目光。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鍾直大抵就是這種心境。
於是他頂著這張豬頭臉在一隅書院周邊徘徊了三日,愣是沒有踏入書院半步。
每日懷裏抱著一堆的牛皮紙包,有香煎餃子、金絲牛肉餅、水晶包子,還有一些蜜餞零嘴。
最開始來這看書的學子們以為他是讀書不得誌後變瘋的瘋子,對著他有著幾分同情。
後麵見他每日裏抱著一堆的吃的,又以為他是售賣的小販。
有一好心的學子規勸,“一隅書院裏麵配備了吃食,裏頭的東西可好吃了。你這些東西怕是賣不出去,不如換到西街那邊的鬧市去,興許能賣個好價錢。”
鍾直囧紅了臉,知道是被人誤會了。
他緊了緊懷中的牛皮紙包,笑道:“我這些東西不賣的。”
“真是個怪人,不賣你天天守在這裏作甚。”學子小聲嘀咕,看來這人腦子有點問題。
鍾直也不解釋,傻笑著央求道:“兄台,能否托您幫個忙。”
學子皺了皺眉頭,略帶嫌棄道:“什麼忙?”
他可不想被個傻子纏上。
“勞您把這些吃食替我送給一隅書院裏頭的掌櫃。”鍾直右手抱著吃食,左手騰出空從袖兜裏摸出一錠銀子,“這是報酬。”
學子心想:得了,又是一位落英姑娘的愛慕者。看他被揍成這副爹媽不識的模樣,鐵定是騷擾落英姑娘被裏頭的護院給教訓慘了。就憑他這模樣,也敢肖想落英姑娘,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不量力!
“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加點。”鍾直又欲從袖中掏出點籌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跑腿給這麼多銀子,這個人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吧!傻是傻了點,人挺執著的。
書生嘴角咧到了脖子根,連忙製住他,“夠了夠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諒你癡心一片,我就勉為其難為你跑一趟。”
鍾直沒有細想,麵上一紅,把懷中還冒著熱氣的吃食一股腦地塞到那人懷中,“送到後,你讓她趁熱吃。”
“我隻管把話帶到,人家姑娘吃不吃,這我可保證不了。”學子嘴角抽了抽,“如果姑娘不吃,那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