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分開一條路來,承安挾持著軒轅靖一步一步的向馬車走去。
背後黏著的目光灼燒著,弓箭拉得呼呼的響,每走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刃上般的不輕鬆。
她深呼一口氣,緊了緊由於出了汗而略微滑動的發簪,靈動的雙眼警惕著周邊的一舉一動,最後在萬眾矚目下協著他跳上了馬車。
剛坐上馬車,軒轅靖的涼薄的嘴唇就湊上她的耳側,如微風般拂過她的耳廓,“美人,演戲嘛,要不要這麼逼真。”
第一次見麵就把她就自動把他歸在陰險狡詐之徒這一類中了,所以自此之後他的形象就在她眼中定了性。
他狹長的狐狸眼中盛滿的笑意,落在承安的眼中總感覺那裏麵充滿著算計,讓人瘮的慌。
承安嫌棄的錯開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冷臉道:“再動一步你就試試看。”語氣深冷,沒有絲毫的客套,連稱呼都直接用“你”代替了。
軒轅靖眯著眼,感受到脖頸間絲絲縷縷的刺痛,投降的高舉雙手,擠眉弄眼道:“最毒婦人心,越是美的女人越是蛇蠍心腸。你就是這麼對待給你保命的人質的?”
承安不想理會她,也怕言多必失。伸腿抬腳掀開門簾吩咐道 :\"駕車,一切聽我的吩咐,讓你怎麼走就怎麼走,否則......”
“哎呦!”軒轅靖配合的呻吟出聲。
駕馬的侍衛聞聲回過頭來,窺探的目光碰到簾子被阻隔掉了。
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形,太子殿下的叫聲淒厲,可見下手不輕。這可是高高在上的未來儲君,身體發膚受損都與自己有莫大的關係。這,這,這可咋辦?
“夏姑娘,隻要你不在輕舉妄動,在下願意聽從姑娘調遣。”
承安皺了皺眉頭,心歎自己沒有幫手,要是駕馬的是自己人就好了。
她躲在馬車裏連方向都辨不出,又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把你往死路上帶。再側頭看下軒轅靖,此人薄唇無冷,一副刻薄寡恩的樣子,關鍵時候是敵是友還未知。
想到此,她狠狠的踢了軒轅靖一角,喝道:“你讓他出發去東門。”
軒轅靖悶哼一聲,抬手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半天不能置信。
承安咧開嘴衝他點點頭。
憑他的身份誰敢調遣他,那狠女人居然不但命令他,還敢踹得這麼狠。
“我說想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怎麼行。你一姑娘家怎麼這麼粗魯,好歹收了你的凶器......”
他邊說著邊抬手去拂發簪,“別一不小心走火了,人質完了,你也跟著完了。”
承安精神本就高度緊張,一點風吹草動都草木皆兵。
他看似不經意的動作,承安早就了然於心,笑著就是一掌刀拍下他的爪子。
軒轅靖吃痛地抽回爪子在空中晃了幾下,正欲再次啟動他的燦若蓮花的舌頭,說服她以禮相待。
承安瞪了一眼,壓低聲道:“少廢話,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與我是一否的就照做。”
軒轅靖張口結舌,真的被她唬得噤聲了。
承安把嬌小玲瓏的身體隱在他的身後,將他推上前。“你掀開窗簾,探出頭去,給他下令。警告你,千萬不要耍花樣。”
軒轅靖撩開窗簾探出頭,吩咐馬夫:“去慈明路,到了那邊再聽我吩咐。”
馬車應聲啟動起來,宮道的青磚上濺起一聲聲的馬蹄。
軒轅靖鬆開手,幕簾微微的蕩了幾下,重又遮得嚴嚴實實。
“可以出來了!還有幾分小聰明嘛?”他貓著腰理了理衣襟,挪起的臀部重新回到軟凳上。
現在的承天門肯定集結了大量的軍力,做好了全麵的部署。現在突然改從東陽門出宮,當真令那些飯桶措手不及。何況東陽門是他的地盤,她手中又拿著他的令牌,出宮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倒是機靈,不枉他幫她一次。
慈明路可是既可以通往南邊的承天門又可以通往東邊的東陽門的,如果一開始就調頭去東陽門,勢必會被他們窺探到她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