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藍的夜空,深邃得如同看不見底的大海……
……
所有關於那些記憶的碎片浸沉在無風的恬靜和明朗的嚴寒中,浸沉在耀眼的光亮和淡淡的陰影裏……
……
暖冬裏,少年站在初秋季節就開始落葉,而現在已經光禿禿的林蔭道上,古舊的錯覺,暴露在空氣裏的枯枝,搖曳著舞蹈著……
他是誰?
“蘇子魚,是你放棄我的……”
緩緩又暴戾的聲音從遙遠的天空傳來……
“你是誰?”
“你記住,……”
破碎的畫麵,模糊不堪少年的麵容,他堅硬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踏上了豪華黑漆色的林肯車。
“別走……記住什麼?”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在意……
“你是誰?別走……”
奔跑著,想要追上車子……
試著不去想,但真的很難受,
依舊牽掛,偶爾眼眶會濕潤,感覺她的懦弱,好潮籍的感覺……
迷茫一片……
黑漆色的車子逐漸在冬天裏特有味道裏消失……消失在早晨裏一片濃厚地大霧中……
奔跑……
耳邊呼嘯地風似乎在嘲笑她的行為……也在搜刮著她臉頰上的皮膚……像是在這個季節裏狠狠地打了他的一個耳光……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距離愈來愈遠,那刻骨銘心的痛,與孤寂一同欣賞、觀看,邊看邊嘲笑著,大聲地笑著,甚至誇張的狂笑著,近似瘋狂地大喊著:“看呐,看看那白癡,簡直無可救藥,還不如去死了痛快呢!就比那廢物強一丁點,其餘的簡直一無是處嘛…哈哈”。
那些嘲笑總是在身邊無時無刻地見縫插針……比如現在……
枯枝上最後一片老葉子隨風飄落時,將她所有的期盼和無以傾訴的柔情都溶進這冬季的遐想裏……
跌倒……
無邊無際地疼痛蔓延開來……
……
“別走……求你……”
蘇子魚皺著眉頭在浴缸裏醒來,水早已冷卻,在五月天裏還是冰涼入體,冷,無邊無際地冷和痛、迷茫和後悔……
這是個困擾過她多年的夢,是誰呢?為什麼會有這樣地情緒呢。
她望著自己一身的青紫,呆楞,一時沒有怎麼反應過來,這幾天就像是做夢一般。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呢?是什麼呢?對,嚴成爵已經給了她定義——情*婦
多麼合適的名詞啊!
對啊,她本來就不是應該在陽光下快樂生長的女孩啊!她隻是在10年前被許皓然求他母親收養的孤兒罷了。
她生來是沒人要的。她現在依舊是沒人要的!不是麼?
想到這裏,突然發狠的朝自己臉上潑水!那個臭男人今天親過哪裏?眉毛麼??要不要剃了它?
……
蘇子魚洗了2個小時,全身發紅。聽到外麵有些聲音,就裹著浴巾想要到穿起衣服起來看看。
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看見自己的房門被打開,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記憶中一樣栗色的頭發,剛毅的俊臉不再像少年那樣白皙,眉宇間的正氣淩然,透著一股淡
淡的迷人的成熟氣息。記憶中一樣Ge套衫配長褲,隻是好多年了,他的習慣依舊沒變,兩個人同時愣在那裏,都沒了反應。
許皓然敲了半天沒人理,有些心急,就試試門有沒有上鎖,才一打開就看見了這幅美女出*浴圖,雖然蘇子魚穿的事把自己整體包起來,連手臂和小腿也沒有露出來,但那濕*漉漉地黑色長發迷人地落在她肩頭上,白皙的皮膚被熏得微紅,更誇張的是似乎她沐*浴過後特有地氣味都縈繞在鼻息間……
“我見敲門沒反應就……對不起。”還是許皓然先緩過來,微紅著臉背過身“我下去等你”
說著將門帶上,米色的Ge套衫背影消失。
蘇子魚頹然的坐在腿邊的大床上,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如果許皓然再回來早一點點,是不是也許就可能不用碰上嚴成爵……
如果沒有碰見那個惡魔,是不是她就不是髒的呢?
下樓,
許姨和許皓然的弟弟坐在一起,許皓然和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坐在一起,四個人有說有笑。
看到那個女人時,蘇子魚驀然一驚。
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絲發,好看地像是錦緞,具備著一切美女都有的特質,但最好看的是她有一雙桃花眼,很有殺傷力,連女人見了也會由衷的讚歎,尤其讓她注意的是:她也穿了一件米色的Ge套衫。
意義,不言而喻。有那麼瞬間,她會認為自己心痛到無可救藥……愛情不再需要,哦,不,那不是愛情,那是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