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疫這種事,有人不信,有人就相信。
而大部分人卻是怕死的。
所以,就算是不信的人,也都躲在宮裏,不信歸不信,偏偏大家都開始懷疑對方,人性這個時候展露無遺。
鳳趾殿今天,沒有一個人宮人進來躲避,所有人都在等待與窺探。
閻自在歎道:“我倒是忘記了皇宮的特製,他們誰也不相信。”如果是上麵有皇後的印章,倒是還可信,但是私章,到底是沒有人信的。
尤其是皇後早就被軟禁起來,更不會有人相信,尤其這種不好的事情。
鵲無聲靠在閻自在身上:“不要在意這些,這就看各人的命了。”
閻自在看著爽快,有的時候比他還心狠,但實際上心中還是很柔軟的,閻自在想救那些無辜的宮人,但是……
閻自在收回思緒,無奈的道:“隻能如此了。”
鵲無聲看了看窗外,看見一組巡邏的木偶人,身上雖然有血,但是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難怪那些深宮中的宮人不相信:“誰能想象到這些木偶人還會恢複正常,連阿若都沒有說。”
閻自在已經放下那些小心緒,隻道:“這樣的話,阿諾他們倒是能回來了。”眉頭皺了下,又道:“這樣說來,有沒有可能。這種蠱蟲是因為有光才能活著?不不,應該說,光能控製這些蠱蟲。”
鵲無聲頓了下,最一開始他沒有明白閻自在的意思,仔細想想,才明白過來。
有光的時候,這些蠱蟲比較安靜,所以還能操縱木偶人,但是,沒有光了,蠱蟲比較興奮,這些木偶人就“病發”了。
“夜晚的時候,最亮的是水晶宮,其他的小宮殿也都亮著燈,如果水晶宮的木偶人滿了,那麼他們或許去其他的宮殿。”鵲無聲輕聲道。
“所以,今天晚上以後,怕是就不會有人不相信了吧。”閻自在長出一口氣,又道:“殺死這些木偶人的方法隻有火燒,不然任何方法,都會讓血濺出來。”
因此,他們是打算燒死大部分木偶人之後,剩下的零散的,殺死一個馬上就用活少,但是不是現在。
他們定下點火的日子,就在這幾天,需要等大多數木偶人體內的蠱蟲處在最興奮的時候。
現在還不是時候。
“自在,不用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鵲無聲握住閻自在的手,知道他擔心。
這事一旦處理不好,蠱蟲可能就會擴散。
閻自在轉身,突然間緊緊抱住鵲無聲。
這或許就到了最主要的關頭了。
宮外也不平靜,鬥的不可開交。
裏麵的人想出去,但是出不去,裴家與楚家的人在門口守著,他們對外稱,皇宮裏的人都染上病疫了,出來了就會傳染,所以出一個殺一個。
外麵的人也不讓進去,除了裴家與楚家的人,他們不希望太子進來。
而閻自在與太子已經約定好,就已大火為號令,大火起,太子便帶著人攻進來,殺了那些木偶人,太子登基順利成章。
裴家與楚家自然不能就這麼將人放進來,但是閻自在貼在大門前的懿旨讓他們的夢想破滅了,誰也不能往太子身上潑髒水了。
尤其是,閻自在讓人扔出幾具被木偶人吸幹血的屍體。
金陵的人相信了,他們也認為皇後為了金陵的百姓,將自己鎖在宮中。
當然這些,都是通過百譜先生傳出去的,百譜先生還有銀發娘娘們都來到金陵了。
“阿鵲,我到底不該讓你和阿若入宮的。”閻自在在鵲無聲耳邊小聲的說。
閻自在不怕死,他怕的是阿鵲和阿若出事。
這兩人都是自己關心的人,但是偏偏也都因為自己牽扯出來了。
鵲無聲輕輕拍著閻自在的後背,輕笑:“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害怕,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閻自在道。
閻自若沒有回來,唯一興慶的時候吳守矩也沒有回來,隻能說這兩人或許是在一起,但是為何沒有回來……
鵲無聲道:“自在,我也害怕。”說完這句話,鵲無聲感覺閻自在抱著他更用力了,他有點喘不過來氣,“我怕的不是死,是怕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們說過一起回銅雀台,一起回閻家村,還有浪跡天涯,我害怕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夢。”
“不會的!一切都會實現!”鵲無聲一示弱,閻自在便堅定起來。
“是的,自在,不要怕,興慶我們現在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鵲無聲道。
“我們會一起活著。”閻自在才說完,就感覺肩膀上有些疼,鵲無聲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