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珠再傻也看出不對勁了。
這盛家父子,一個對夜止嵐過於恭敬,一個對夜止嵐過於輕視——以盛流年的表現看來,何止是輕視。
且盛濤端正剛毅,盛流年玩世不恭,這對父子反差也太大了點。
夜止嵐看了盛流年一眼,“你是沒骨頭嗎?”
盛流年卻歎氣,“要是沒有骨頭就好了,走路坐著也是個累人的事情啊,我寧願自己沒骨頭,天天躺著多舒服。”
盛濤無奈地對夜止嵐說,“年兒這性子……王爺多擔待。”
夜止嵐淡淡道:“本王不擔待還能把他怎麼樣?”
雖說這話夜止嵐說的很不客氣,但慕容明珠卻聽出了其中的一縷親昵無奈。
“我都說過了,我這性格就是天生的,沒辦法,是吧,王爺?”盛流年欠揍的朝夜止嵐笑。
夜止嵐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天生的本王不知道,但是你欠教訓倒是真的。”
盛流年笑的更開心了,“那可糟了,我爹從小就溺愛我,家裏沒人教訓我,我大概就這麼長歪了吧?”
“那可未必!”
略微清冷的女子聲傳來,自門口緩步走進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年輕女子,走進來後,對夜止嵐施禮,“月華見過王爺。”
她一進來,剛剛還不可一世,連夜止嵐都隨便頂撞的盛流年立馬站起身,“姐……”
“看來也不是沒人治得了你,”夜止嵐看著盛流年一眼,起身親自扶起了盛月華,“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王爺。”盛月華站起身來。
慕容明珠這才看清,這位據說守寡多年的盛大小姐,她很像盛濤,雖然容貌極美,卻在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不似尋常千金小姐的柔弱。
“姐,坐著坐著。”盛流年狗腿地扶著她坐在他的位置上,展開折扇給她扇風。
盛月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王爺駕臨盛家是盛家的榮耀,敢和王爺拌嘴,我看你是膝蓋不疼了吧?”
被盛月華這麼一提醒,盛流年也不扇風了,慫巴巴的站在她身邊,耷了個腦袋不說話了。
夜止嵐看著這一幕笑了,“還是你教弟有方。”
“王爺廖讚了,流年性格灑脫不羈,沒有教導好他是月華和父親的錯,”說完這句話,她看了一眼坐在夜止嵐身邊的慕容明珠,道:“恕我眼拙,這位想必就是慕容小姐了。”
“好說,”慕容明珠對盛月華揚了楊眉,“明珠在帝都也曾經聽聞盛大小姐的芳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尋常。”
盛月華淡淡的笑道:“我有什麼名,不過是個孀居的守寡之人,倒是慕容小姐,壁月上下怕是沒人不知道小姐的大名了。”
這是誇還是罵?
慕容明珠不想費腦子去想這個問題,與盛月華的謙虛不同,她直接說,“別人知道我不是很正常嗎,做生意本來就得拋頭露麵。”
盛月華看了慕容明珠一眼,微微一笑,“宴席已經備好,請王爺和慕容小姐移駕。”
慕容明珠對這個盛月華的印象也不怎麼好。